当然不是!
沈月华从头至尾都不信当初的罪名,她帮先帝治了好些年的病,根本不可能用错药,一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但事情一发生沈家就被下旨满门抄斩,她哪有机会去查明真相?
她冰冷地瞥了眼沈星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你就是新夫人,呵呵,舒良俊究竟给你安了怎样的身份,才能让你从罪人摇身一变成为尚书夫人?”
“姐姐还是这般聪慧,妹妹自叹不如呢。”沈星零咯咯地娇笑,“不过,妹妹我现在可是阁老夫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一直以为千依百顺的夫君居然早就跟庶妹暗通曲款。她懂了,有机会将呈给先帝的药丸掉包,还能掌握自己一举一动的,自然是她的枕边人!
沈月华只觉一腔怒火烧心,撕破沈星零和舒良俊伪善的画皮,原来内里居然这般腐臭恶心!
“舒良俊!躲着算什么?做了多年夫妻,到死也不打算再见一面吗?”她强压住想要掐死这对狗男女的冲动,要将舒良俊引出来。
舒良俊果然就躲在柱子后,他听到沈月华的声音,吸了口气,从阴影中走出。
相由心生,舒良俊原本俊朗的外表此刻却充满阴鸷,他恶狠狠地盯着沈月华道:“贱人!你终于要死了!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从娶了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一天活得痛快!若不是因为零儿,连这一个月我都不愿让你多活。”
沈月华抚摸着鼓起的肚子,凄然一笑:“是吗?原来我就竟这般让你厌恶?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你还要娶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反倒释然了。只是她在舒家一直安分守己,更是让舒良俊坐上了尚书的位置,究竟为何还会让他这般痛恨?
“嗬,沈月华,我当初娶你不过是因为你能治疗先帝的顽疾,不然谁会理你那‘一世一人’的破规矩?一个五品院使的女儿,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要夫家不纳妾无通房,你不就长得美貌些,凭什么?”舒良俊面容扭曲,恨意昭然若揭。
可是沈月华听完他的控诉,却觉得异常可笑,甚至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还真的能丧失人性。不就是不能睡其他女人,他就能伙同别人嫁祸妻子岳家,真真是好度量,好心胸!
不对!沈月华突然眸光一凛,道:“你是二皇子的走狗!”
不然他不可能没受牵连,反而扶摇直上从尚书跃为阁老。
“二皇子?现在应该叫当今圣上了。”舒良俊挽住沈星零的手,“替新帝稳固朝中势力,必要时候杀了先帝,还多亏了零儿的帮忙。”
沈月华哈哈大笑,她以前真是被甜言蜜语蒙蔽了双目,身边睡了一年多的人面兽心之人,她竟然还能夜夜安眠!而沈星零,跟她学医原来竟是为了巧妙地换掉呈给先帝的药丸,她孤傲了一辈子,最后败给了两个禽兽不如的人,不甘心啊当真不甘心啊!
“我的好姐姐,心痛吗?绝望吗?”沈星零走近她,笑容宛若一朵初绽的白莲,声音却阴森如同魔鬼,“嫡女算什么,嗬!留你狗命无非是让你瞧瞧我现在有多风光!”
沈月华将手放在肚子上,小家伙还在不安地蠕动。
孩子,你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如果娘把你催生出来,不过是多了一个被虐待的对象罢了。放心,娘会为你报仇,他们,都会为你陪葬!
“沈星零,你真跟你那娘一样下贱,她不甘寂寞外出偷情被浸了猪笼,给沈府带来那么大名声负累,你做女儿的,品行如出一辙,专门勾引有妇之夫,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阁老夫人?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罢!”沈月华挺直着身子,右手拿着药箱,左手扶着腹部,只余一只明亮的眸子里嘲讽之意迸射,像刀子一般刺向沈星零。
沈星零此生最讨厌别人拿她的身份说事,此刻更是心如刀割:“贱人!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
“我死又何惧?”沈月华勾唇冷笑,“但你就是死也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你的孩子也只会是继室所出,沈星零,枉你机关算尽,这一辈子还是得在我面前行妾室礼!呵呵,舒良俊这种败类,现在白送给我都不要,你就是捡破烂的命!”
沈星零气得发疯,走上前道:“从来成王败寇,我赢了,你输了!”
“是吗?”沈月华也走近她,“我娘是正室,我是尊贵的嫡女,我外祖父是位高权重的阁老,我曾经也是舒良俊的原配,即使我死无全尸,你永远都是下贱的身份!改不了!”
“我要杀了你!沈月华你去死!”沈星零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地要踹她的肚子。
沈月华淡定地看了眼一丈之外的舒良俊,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慢慢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舒良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叫道:“零儿,别!”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