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涵汐闭眼回忆了一下刚刚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的布置以及出口的位置,可她现在正是身处在这个房间的最里面,如若想要冲出去,必定会惊动那个人,少不了要交手一番。
是主动出击还是静静蛰伏?陆涵汐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先变换一下位置靠近出口才是关键,现在的位置也只是安全,但也只能就这么一直耗下去,时间久了也不利。
诚然敌不动我不动确实是对的,但是敌若动我先动才是制胜的关键。
想到这里,陆涵汐将刚刚拿到的药尽数贴身放好,提起一口气,贴地轻巧地一个前翻出去。
忽然空气中有什么动了,像是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糟了!陆涵汐心中暗道不好,那家伙出手了!她本是伏地之态,将后背露出,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原地翻过身,一掌推出,另一只手抓到一个铁的稍大一点的药杵,借着腰劲打挺而起。
黑暗中,耳朵变成了最让人依赖的器官,轻微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放缓长抒的呼吸声,行步间衣料的摩擦声,一切的声音都变成了判断敌人的方向出招。
一两个呼吸之间,两人已经互相近身拆了十几招。陆涵汐找到机会反手便将铁杵挥了过去,招招都是像后颈挥过去,本想将这家伙打晕过去,谁知对方像是能在夜里视物的本领似的,纵使能事先知道她的动机,每一招都避了开去。
陆涵汐蹲低身子,朝着侧身方向跃起打下去,手腕相接扭转一圈,铁柱就这么飞了开去。
相对便是一掌,内力将两人相互震开。
混蛋!陆涵汐咬着牙心中暗骂到,整个右手手臂麻了麻,一时间完全无法动。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陆涵汐那一刻觉得整个屋子就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似的,完全感受不到那个人的气息。陆涵汐也便就站在那里维持这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明明几秒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后背是空,很容易就被袭击,整个人紧绷着,额头上出了些许细汗,渐渐地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陆涵汐脚隐隐有些要抽筋的样子,她实在是维持不了现在这个样子,向一边倒去,贴墙而立。
那人清楚了她的方位也是立马就出手,来人的根据身形应该是个男人,陆涵汐只到他的肩。
那人身上隐约有着淡淡的幽兰香,若有若无,浸入肌骨一般,随着打斗动作而渐渐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陆涵汐隐约觉得这香味有几分熟悉,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时失神间,两人相互牵制着一同被刚刚挑落的铁杵绊倒,齐齐倒在地上。
陆涵汐一下子被压得喘不过气,心中问候了身上这个混蛋的祖上好几遍。咬牙用劲翻身一压,两个人换了位置。
小样儿!居然还敢压我!陆涵汐一拳挥过去,狠狠地坐了两下,刚刚这家伙重得跟头猪似的,居然还压在她身上!
谁知一拳挥下去,手被一下子攥住,天地又一旋,她又便成了下面那一个。
“你是什么人!夜闯药司这种事也敢做?”那人问道。
陆涵汐一用劲,便又在上,胳膊抵着那人的脖子:“阁下倒真是说笑了,您与我做的难道不是同一件事么?盗者喊抓贼,不可笑么?”
天旋地转间,男人一只手手肘压住陆涵汐肩胛,这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力。
“我倒想知道京城里居然还有你这么大胆的女子,竟敢夜行皇宫。”那声音低沉喑哑,伴着两声轻笑,就这么贴着陆涵汐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陆涵汐脑中瞬间灵光一闪——这不就是那天被她推到的那个温泉美男么?这世界也当真是小啊,陆涵汐内心无比尴尬地吐槽。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无耻小人,就喜欢偷袭!”
“呵,偷袭?”那男子好以整暇地压着陆涵汐,声音在她听来十分刺耳:“原是你先动的手,现在却赖在我头上来了?”
陆涵汐有些心急,要是就这样一直耗着,到了天亮的时候便会有人来巡逻,被发现两个人都会完蛋。可她却还是耐着性子:“我想阁下来到这里大概行的也不是什么光明之事,不如我们各自让一步?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看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