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狂奔来到村口,只见村里灯光点点,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外面传闻的也不见得是真的,这不还有好几户人家嘛。
我稍稍喘了口气,反正现在距离回家也不过是一步之遥了,索性就慢慢悠悠的向着家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想来应该是因为我回得太晚,婆婆已经安睡了。
我轻手轻手的进屋,本想给婆婆一个惊喜的,但一打开灯,却发现婆婆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床上被褥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床旁的小木桌光亮如新,根本没有看到婆婆身影。
“婆婆,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然而并没有任何回音。
我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央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来婆婆也早已为我回来做好了准备,我感到一阵温馨,四平八稳的躺在了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回家的感觉就是好啊。
我料想婆婆一定是出去了,经过这一天的赶路,我不免觉得饥肠辘辘,于是起身寻思着弄点吃的,但可惜的是,在厨房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除了一堆生地瓜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吃的,反正我也不挑食,拎起一个洗完就啃了起来。
刚啃几口,前厅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来到前厅想看看究竟,然而一打开电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前厅当中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桌子,上面放着杯盘碗盏,鸡鸭鱼肉四样菜式摆放整齐,一双筷子靠在旁边,似乎等着什么人来吃饭一样。
只是这些东西都森白森白的,一看就知道是纸做的,徒有其形而已,森森的白刺得我头脑发晕,我打了个寒颤,强自摇了摇头,希望这只是自己眼花,但再次睁眼一看却依然如是。
我一个激灵,谁把这种渗人的东西摆在这里?
难道是婆婆?
婆婆是名剪纸匠,做这些东西不难,但为什么要做了放在家里呢?这也太晦气了。
“嘭嘭”两声陡然传来,我甩了甩脑袋,一面盯着依然发白的桌面,一面又有些犹豫不决,怎么这声音来得这么巧,难道。。
我打了个寒颤,决定敌不动,我不动,索性直愣愣的在那杵着,看它到底玩个什么花样。
但那敲门声依然未停,我咬了咬牙,心想现在村里人多,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怕,于是战战兢兢的向着门外走去。
哪知才走两步便只觉脚下一软,哗啦一声倒了下去,直愣愣的压在了纸桌上面,瞬间将这些纸做的东西压了个稀巴烂。
一阵阴风吹过,大厅之中的灯光瞬间黯淡了大半,迷糊之中我想要起身,一抬头就听到“澎”一声,感觉脑门一阵剧痛,撞到了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我擦,什么时候我跑到桌子底下了?而且,这桌子硬邦邦的,根本就是木头做的啊。
我心中疑惑,正要爬出桌底,却陡然看一个人坐在桌边,露出了两只苍白如纸的鞋。
这一下直接把我吓得坐在了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脚,仿佛他会咬人一样。
而就在这时,那两只脚也慢慢的动了,无声无息的移到了旁边,紧接着就是一只苍白如纸的手按在了他刚才坐着的板凳上,所有的动作都极慢,阴柔得有些可怕。
此时的我早已吓得发不出声来,感觉胸口被堵得死死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拼着最后一丝勇气双手死死抓住了手上的地瓜。
一张脸缓缓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两只黑洞洞毫无神采的眼睛,眉毛是很怪异的两点,两腮涂得血红,一张巨大的嘴直接裂到了耳根,看着显得怪异而又恐怖。
这根本不是张人脸,它完完全全就是纸糊的脸。
“妈呀!”我再也把持不住,闭起眼睛,将手中地瓜毫不迟疑的扔了出去。
“哗”一声轻响,一斤多重的地瓜瞬间将对面的脸砸了个稀巴烂,如同烂纸一般的揉成了一团,只见那已经歪曲变形的脸依然还歪着个嘴对我森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