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顿时全身一颤抖,牙关嘎嘣嘎嘣直响,也不知道是夜风吹得还是吓得。
这一行人居然全都白衣白裤,面呈纸色,完全就是没有上色的纸人。
很快我就被纸人“请”进了屋里,只见当堂正中贴着两张大白喜字,满屋子贴满满了龙凤呈祥的图案,看来完全就婚礼摆设,但都清一色的白色,像是掉到了雪地里一般,无处不冒着寒气。
一进屋,我便被放了下来,感觉重新恢复了自由,不过很快就有两人纸人冲了上来,将我死死的按着,而我身旁,一名身着白衣,盖着白盖头的人(暂且称之为人)正低着身子跪着,正前方两支手臂粗细的白蜡烛照得我心里发慌。
在这种情景之下,我反倒不怕了,因为,我知道,怕并没有个卵用。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麻木,木然的被这些东西强按着跪在了这个所谓的新娘旁边。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一个纸人拿着一个面具向我走来,我抬头一看,身体随之一震,面具左眼处一点血红直接刺透了我的神经。
原来,山路上那个新郎官还真他娘的是我啊?
一股无边的惧意油然而生,我如堕冰窖,从头到脚传来刺骨的冰凉,原来从我进山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我所准备的啊?
早知道我就在镇上过一夜了,早知道我就再早点出发了。。。
无数个念头从我脑海之中一股脑的喷涌出来,脑海之中各种情绪交织,两眼木然的看着那纸人为我戴上了那诡异的面具。
而与此同时,身旁那位所谓的新娘也终于动了,自己动手缓缓的掀开了盖头。
空洞的眼神,怪异的眉毛,诡异的腮红,裂到了耳根的嘴巴,依然是那一张让人恶心的纸人脸。
只见它缓缓的咧了咧嘴,额头呈现出了丝皱纹,紧接着便听到一阵令人发麻的哗啦声,整个额头顿时凹陷下去,整个脑袋瞬间被揉成一团。
我擦,这居然就是那纸饭桌前的脸。。。
我猛的惊醒,一把站了起来。
整个大厅瞬间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我睁不开眼,那帮纸人也再次冲了上来,就要再次抓住我。
但此时的我哪肯就范,就算是阴婚老子也不可能会娶这么丑的一个东西。
想到这里我恶向胆边生,前冲两步一把抓住了台上的蜡烛,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周围跃跃欲试的纸人。
这帮纸人显然也有灵智,看着我手中蜡烛根本不敢前行半步,但同时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将我围了个水泄不通。
“沐林,你不要这样!”那个上黑下白的纸人“走”了过来,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告诉我,这是哪里?”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会听它的,更何况我还知道根本不是人,挥舞着手中蜡烛,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是只用死人才能来的地方,你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再多想了。”干涩的声音再次传来,听得我嘴里发苦。
我擦,难道我真死了?
而就在此时,那所谓的新娘猛然朝前一扑,想要夺走我手上的蜡烛。
我擦,偷袭,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娶你。
说是迟那是快,我一侧身躲开,手中蜡烛一挥,手指来长的烛火瞬间燎上了鬼新娘的衣裳。
只听昨呼啦一声,火苗瞬间窜得老高,一下子将鬼新娘淹没,而火焰之中它的身形也快速矮了下去,眼看就要烧没了。
其余纸人似乎特别怕火,看着鬼新娘被烧也只敢围着打转,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但这一切却落在我眼里,心中又多了一丝把握。
我冷冷一笑,顺手拿起另外一枝蜡烛,双手柱起迅速的点燃了大厅之中一切可以够得着的东西。
转眼之间四周一片赤红,包刮鬼新娘在内的纸人瞬间陷身火海,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我把蜡烛往着火海里就是一扔,就要从老李家跳出来。
然而刚要用力,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拉住了我的脚,我底头一看,正是那鬼新娘,正歪着个脑袋捏着我的脚踝,满脸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狠命踩上了几脚的烂柿子。
擦,长得这么恶心还学别人抢亲!
我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涌,连怕也不觉得怕了,抬脚使劲将它踢入火中,趁乱逃了出来,然而脚才刚一落地便觉身体一阵剧震,脑门子一疼,两眼顿时一黑,精神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