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淫贼!滚出去!”
傅云盈一声尖叫,吓的几个持刀男子尴尬地退了出去。
傅云盈做出一副惊慌的模样,隔着门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警告你们,我是傅侯府的女眷,容不得你们放肆!”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声音倒是谦恭些:“我们是官府的人,现在缉拿逃犯,多有得罪。这位小姐可曾见过一个黑衣男子,那人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闻言,傅云盈摆手道:“我一直待在房里,并不曾见过什么黑衣男子。”说到这里,她又可怜巴巴道:“拜托你们一定要抓住他,这种人就是祸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见她表情不似作伪,那人点头道:“如此,便打扰了。”他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又顿住了脚,冷声道:“你的厢房里,为何会有血腥味儿?”
这话一出,傅云盈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身子更是有些抖。
傅云盈感到身后的颜清臣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傅云盈似无意的掖了掖被角,示意颜清臣稍安勿躁。
傅云盈心中也有些紧张,却拼命涨红了脸,指着持刀的男子道:“你,你无耻!”
那为首的男子一愣,下意识问道:“我怎么了?”
“你,你连女儿家的葵水都闻,真是无耻!”
持刀的男子面上一阵尴尬,走出去关上了门,隔着门道:“对,对不住姑娘。咱们走!”
门关上的那一刻,傅云盈长舒了一口气,拉了拉袖子住了手心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的红痕。
“出来吧,你的危机解除了。”
颜清臣涨红着脸钻出来,挠了挠头,“姑娘,你莫非真的来了葵水?”颜清臣话一出口,便后悔不迭。
傅云盈这回真的恼羞成怒了,拍着桌子怒吼道:“登徒子,你知恩不报便罢了,竟敢出言调戏我?”
“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姑娘,有话你好好说,别动手打人……”
“姑娘,你轻着点儿,我有伤在身……”
傅云盈追着颜清臣打了一顿乱拳,打累了便坐下来喘气,却看见颜清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了,心中大惊。
傅云盈快步走到颜清臣面前,推了推他,颜清臣一点反应也没有。
傅云盈慌了神,未出阁的女子窝藏了江洋大盗,竟然还把人打死了,这要是让人知道,非但自己的清誉保不住,而且还要吃官司的,弄不好还是砍头的重罪。
傅云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向颜清臣时眼神便冷了几分。这荒郊野岭四下无人的,我就把你好生埋了。我本不想杀你的,要怪只怪你身子太弱了,如此不禁打。
却不料颜清臣突然睁开眼睛,长臂一揽就将傅云盈抱入怀中。隔着衣服傅云盈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颜清臣斜睨着傅云盈,问道:“小丫头片子,你还敢打我么?”
不料傅云盈抽出手又要打他,他本想推开傅云盈,却一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他尴尬了一下。
傅云盈愣了一瞬,脸色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小姐,你,你们……”
白露和红渠捧着药碗、蜜饯进来,一抬头便看见了这一幕。
傅云盈惊得拍开颜清臣的手骂道:“登徒子,我真后悔刚才没打死你。”
颜清臣拍了拍土,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拱了拱手道:“姑娘大恩,清臣必当相报。改日清臣便亲去傅侯府上登门提亲,先行别过了。”
说完,他纵身一跃消失在空中。
傅云盈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羞红的脸颊,转身看向白露和红渠,“方才你们看到什么了?”
白露的神色有些犹疑,而红渠却一口答道:“小姐,奴婢只看到小姐落水昏迷,刚醒过来。别的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傅云盈的目光看向白露,白露也忙答应道:“奴婢也只看到小姐刚醒过来。”
傅云盈点点头道:“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谁要走漏了风声,我便容不得她了。”
她神情格外的冷,两人齐齐被唬住,齐声道:“是,奴婢们明白了。”
门外忽听得脚步声匆匆离去,傅云盈心头一紧,“红渠,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红渠出门却只看到一袭粉色的衣角,像是傅芷芸的。她心中有了计较,匆匆跑出门去。
红渠刚走,白露担忧地握住傅云盈的手道:“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刚才的贼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的触碰让傅云盈下意识往墙角缩了一缩,挣脱白露的手,沙哑着声音问道:“我没事。你跟我说说落水的事。”
白露见她挣脱,心知自己方才举止不妥,后退一步回禀道:“小姐,您上午落水之后高烧不退。大夫人知道太夫人远在长明寺,便不许奴婢去请大夫,说是不能搅扰佛祖清净。好在这慈云庵的尼姑还算心善,给了几幅汤药。老天保佑,您已经昏迷一上午了,可算醒了过来,真是谢天谢地。”
等等——
慈云庵?落水?
不同于白露的欢喜神情,傅云盈却是大惊失色,紧紧地攥住了白露的手,带着几分颤抖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