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烛的火苗这才恢复正常,我慢慢站起来,看向棺材里,蓝澄依旧静静的躺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脸上仿佛挂着淡淡的笑容,那只鸡眯着眼显得很安逸,我双手合一,对着棺材拜了拜。
剧烈的紧张感稍微松弛一点,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钟了,可能在城里,这个点夜生活还没开始,但是在我们这山村里,这个点几乎算是深夜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等待枪决的死刑犯,恐惧已经无法形容了,我只等午夜十二点到来,是死是活给我个痛快,这么悬着真难受。
我如同看破红尘的僧人,生死无惧了,还怕个毛?我以为这么想着,我就无敌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又让我的神经几乎爆炸。
我低头看手表时,突然后面那烂门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有东西撞在门上,接着一阵“轰隆隆”声传来。
我稍微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绷紧,刚才有东西从后门进来了,这轰隆声便是那东西沿着堂厅木墙后的楼梯去了二楼。
老房子的二楼是木板结构,那东西在二楼来回走动着,是什么东西?我紧张不已,随即看了看通灵烛,此时很正常,后面敞开的门灌入阵阵冷风,屋里的蜡烛,火苗被风吹得乱舞,墙上平静的影子也跟着舞动起来,仿佛整个屋子里有无数鬼影在乱舞一般,显得无比诡异,加上楼上的脚步声,我感觉我快要精神分裂。
我爸想到了一切,偏偏忘记了将我与公鸡相连的红线放长一点,我没办法去关后门,风吹着,我生怕蜡烛会灭,这时候要是蜡烛灭了,没了光亮,我想我肯定会疯的。
我也顾不得楼上脚步声带来的恐惧感,我用手去遮蜡烛,防止被风吹灭,可是十几根蜡烛,我怎么遮得住?风越来越大,蜡烛已经灭了好几根,屋里的光线越来越弱,我几乎开始绝望。
怎么办?早知道刚才应该拿几个手电筒来的,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频繁杂乱,仿佛楼上那东西显得很兴奋。
蜡烛灭的差不多了,加上通灵烛在内,也就五根亮着的,我几乎绝望了,就在这时,突然屋里又传来一声低沉的喷嚏声,听着像是很淑女的女孩子,为了保持形象,故意压着的喷嚏声。
奇怪的是,这喷嚏声一响,外面的风戛然而止,楼上的脚步声也没了,我顾不得其他,以最快的速度先将蜡烛给点上,屋里又恢复了亮光,我紧张的心情缓和一些。
此时我抹了抹额头,我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了,回想起刚才那诡异的喷嚏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活人,我根本没打喷嚏,女人的喷嚏声,难道是蓝澄?刚才是“咯咯”笑,现在是喷嚏声,她是不是真的诈尸了?
我战战兢兢的看棺材里,蓝澄依旧那样一动不动,我想我是吓到了极点,不知道那来的胆子,对着蓝澄喊道:“你想怎么样?有本事你起来啊?”
我话音刚落,突然楼上传来声音“喵呜”,我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原来是猫叫,敢情刚才在楼上跟跑马一样的是猫?
我差点被它给吓死,我抬头对着楼上喊道:“叫你妈拉戈壁啊,吓死你爷爷了。”
骂句脏话,心里舒畅多了,我对着上面有喊了句:“你下来,老子剥了你的皮。”
“咯咯。”
那笑声突然又传来,我虽然仰着头,但我肯定那声音绝对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笑声如寒冰一样撞击我心房,我吓的心脏一阵痛,真的不行了,这么惊吓下去,我想我撑不到天亮的。
我整个人的身体僵化,小腹一阵胀痛,差点尿了出来。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再想其他,可偏偏此时棺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像是蓝澄在里面翻身一样,她醒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十一点多,没到十二点,我爸只说过十二点她会睁眼,没说她会起来啊。
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捂着耳朵也不行,我低声安慰自己不要怕,可身体却抖得厉害,棺材里一会儿是“咯咯”笑声,一会儿又是喷嚏声,这声音听得人快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