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高悬在夜空之中,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一到夜晚便彻底焕发了生机。
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叫人眼花缭乱。
沈梨安轻提裙摆,缓缓步入大厅中。
女人身姿窈窕,衬着一袭黑色礼裙,更显得肤白胜雪,美不胜收。
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而动人。
她刚在沈骁身边站定,头顶上方一道炽热的目光便落在了身上,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沈梨安,我的未婚妻。”
沈骁见此淡淡勾唇,上前挽住沈梨安的胳膊道。
郁言听到沈梨安的名字,身体一僵。惊疑不定地出声,言语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还活着……你没死,对不对?”
沈梨安搭在沈骁手臂上的手指缓缓收紧,那场火灾之后,她除了一双眼睛之外,脸上其他地方都做了修复手术,即便如此,郁言也能一眼把她认出来。
她笑容之中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是啊,我没死。”
她没死,是不是让有心人大失所望?
郁言心口一恸,转瞬盖过了方才失而复得的喜悦,低低唤着她从前的小名。
“安安……”
短短两个字,却如同利剑一般戳破了沈梨安的伪装。
听见这个熟悉的昵称,沈梨安冷了下来:“我已经不是什么安安,郁先生请自重。”
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一直默不作声的沈骁上前一步,挡住了郁言的视线。
“郁先生,”沈骁皱眉,一字一句地道,“这么盯着我的未婚妻,恐怕不太好吧?”
未、婚、妻。
她如果没死,为什么会成为沈骁的未婚妻?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郁言捏紧了拳,不敢再想下去:“她是我的妻子,让开!”
两个人针锋相对,眼中都泛起冷意。
沈梨安看向郁言,蓦地笑了。
“谁不知道郁先生的妻子早就死在了火灾里,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说着,她有些好笑:“也是,郁先生家大业大,跟滔天的权势比起来,什么能入得了您的眼?”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现在的她哪还在乎这些?
一年前的沈梨安早就死了,死在郁言精心设计的一场大火里,连带着她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尸骨无存。
“安安……”
郁言眸光一暗,薄唇微动。
他还想说些什么,一双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郁言……你是郁言对不对?”
女人声音沙哑,“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你们这些有钱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干了这么多亏心事,半夜也不怕冤鬼敲门!”
说完,不等他开口,便伸出手对他又抓又挠,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祁家仗势欺人,凭什么撞死了我儿子就这么算了,祁云桥活该遭报应,你们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祁云桥,郁言那个便宜大哥的名字。
要不是他酒驾车祸撞死了一个无辜学生,自己也成了植物人,祁睿禾也不会被迫认回了早已忘在脑后前妻和小儿子郁言。
郁言抿唇不语,闪躲着,余光处,却瞥见沈梨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