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玉这才发现他鬓角带雨,衣服泥水沥沥,门外还扔这一把油纸伞,显然是匆匆从外面回来。
“你……”
向锦玉张了张嘴,脑海中浮现起这人的信息来。
文夜,那个唯一留下来的后院中人,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臣罪该万死!”
赵蜉正要伺机再动,躲得远远的忠勇伯连忙跑过来,抢了他的剑扔地上。
这位要是在他们手里出事了,整个景国可能都会抖三抖。
“长公主贵体抱恙,今日臣等先行告退……”
向锦玉倚着文夜,冷笑,“打伤本宫就想走?”
她受伤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铁定会引得以丞相为首的人蠢蠢欲动。
能不能活到去遥城都是个问题!
“这……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忠勇伯他不跪也得跪,就这一个儿子,要是被这女杀神给宰了上哪儿哭去?
舒怡郡主捂着肿痛的脸,跟着福身求饶,心里却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
“爹,用不着向这种逆贼求饶,儿子为天下大义而死心甘情愿!”
“你闭嘴!”
要向锦玉来说,赵蜉义愤填膺,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愣头青的味道,不管在哪里都属于,炮灰。
她忽然有了个折磨人的好办法,“罢了,本宫杀人也杀累了,留他一命就是。”
不等忠勇伯一兜子松口气,她又开尊口,“但,赵蜉得留在本宫府上当牛做马,一年。”
舒怡郡主惊恐地瞪大眼睛,“你莫非要尚我儿子当驸马?!”
心口仍旧作痛的向锦玉差点没被气过去!
“不过是端茶递水,洒扫陪练罢了,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儿子配得上本宫?”
文夜扶着她慢慢坐下,还贴心的给她端茶,向锦玉瞄了眼他专注的眸子,轻咳一声,示意刘川把赵蜉押下去。
甭管赵蜉怎么闹,被刘川反剪胳膊只能嗷嗷地跟着走。
舒怡郡主被扶起来看得直抹眼泪,衬得向锦玉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
她却是巍然不动,悠哉哉饮一口热茶,才看向头发散乱的舒怡郡主,笑眯,眯的,“所以,姑母给本宫物色了那些人家?”
舒怡郡主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这给这女人说媒的!
她怄得想给她配头一头猪,但恰恰相反,还得给她配好人家,否则皇室脸面无存。
事实确实如此,向锦玉接过她给的名单翻了翻,都是官拜三品以上的人家的嫡次子。
承不了爵,面子也行。
关键是,这些玩意儿个个都是出了名的烂泥扶不上墙,还都是丞相那边的保皇一派,视她若眼中钉。
打着把她娶进门,亲自监视的算盘。
她随手把一叠帖子扔手边,意味深长地看向捂着脸的舒怡郡主,“有劳姑母费心。”挑这么些家世好的垃圾。
舒怡郡主张了张嘴,却疼得直抽气,“这些都是臣妇应该的,帖子上的公子哥儿们,陛下也都掌过眼,长公主就先挑着。”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费那个口舌介绍,反正有陛下压着,她向锦玉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一个女人整天争权夺利的,不像话。
目送舒怡郡主一家三口离开,强撑着的向锦玉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走到大门外的忠勇伯回头,正好看见大厅里乱成一团的场景,心中不免窃喜,看样子寒魄刀并非失效,这女人不过是表面装得无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