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锦玉睁开眼时,就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她捂着被子坐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文夜换了身白色长袍,显得清冷出尘,温和地看着她,“殿下,请把手给在下。”
向锦玉打了个哈欠,抬手,被他三指搭住脉搏。
文夜那修长的眉拧起,“寒魄刀?”
寒魄刀特指以至阴之毒淬炼的匕首,乃是天下第一庄九夜庄的招牌暗器。
向锦玉略有些诧异,“你不会武竟也知道寒魄刀,果然如奶娘所言堪称神医。”
她忽地伸出两指,捻住他线条分明的下巴,轻笑,“看样子本宫捡到宝了。”
文夜微微惊讶地瞪大眼睛,以往这位雷厉风行,从不与他们打情骂俏,如今怎的……无端添了风,流?
他面皮子薄,耳根微微泛红,向锦玉得逞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难道就是富婆的快落?
文夜移开脸轻咳一声,“寒魄刀毒性复杂,在调制出解药前,望殿下勿要动武。”
这可谓是意外之喜,要知道向锦玉为了拿到解药,都做好端掉九夜庄的准备了。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她略有些迟疑,“能否调些药,让我能压住伤势,稍微动动手?”
文夜想一口拒绝,可却没错过她眼里的慎重和希冀,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恰好日落西山,李刘氏进来掌灯传膳。
向锦玉留文夜一同吃饭,谁知青年却拒绝了。
李刘氏委婉地提醒他不要不识抬举,“既是殿下命令,文夜公子不应推辞。”
换以前那些后院中人,此时怕是在惊喜和恐惧之间切换,但文夜虽然局促却不慌乱。
“实不相瞒,在下有难言之隐,望殿下见谅。”
“哦~”
向锦玉轻抬眉头,那股违和感再次袭来。
这男人不管做什么似乎显得云淡风轻、宠辱不惊,说他是因为行医超脱方外吧,却也不对。
向锦玉允了他告退的请求,从他加快的脚步中读出了匆忙来……
李刘氏有心抱怨两句,但看她笑盈盈地,便沉默着布菜。
“奶娘想问本宫为何要惯着他?”
李刘氏手一顿,“望殿下解惑。”她越发看不懂这孩子的心思了,换以前这文夜哪里还有活路?
向锦玉却望着门外的红日笑了,“奶娘以为,单论人才,文夜和那名贴上的公子哥相比较如何?”
“恕奴婢直言,若非家世显赫,那几个与废物无疑。”
根本不用比!
向锦玉慢慢搅着汤碗,“偏偏,本宫最不屑的就是家世啊。”
她向锦玉就是没了封号,这景国一人之下的尊贵之人,就是那王公侯爵在她这里都不够看。
李刘氏忽然明白她的意思,捻着银筷惊疑不定,“可陛下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所以我们得让某些人知难而退。”
按照向锦玉的吩咐,李刘氏一家都要傻了,但转念一想,这才是他们长公主殿下的作风……
第二天,一则消息就长翅膀似的飞遍了帝都。
为了更好的挑选夫婿,长公主殿下决定在午门外举办比武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