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流血了!
这下彻底清明过来,崔曦和趁机挣脱他的钳制,却见他嘴唇染血,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眸若流星,恍若天神下凡。
恍惚之际,慕容言眼底红色愈加浓重,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
“唔……”
崔曦和大脑嗡的一声,止住不转了。
……
安阳侯府风来水榭里头一阵欢声笑语,年轻姑娘结伴游园去了,只余下崔老太君与长公主及众位夫人说话,氛围轻松。
“祖母,我看天气热起来,众位夫人也乏了,不如请去客苑休息?”崔曦柔立在老太君身后,仪态端庄。
她肤如凝脂,美目盼兮,通身名门闺秀的气质,与顾家姑娘并称京城双姝。
“瞧我,光顾着说话,忘了时间。”老太君一拍脑门,笑着起身,崔曦柔立马上前扶住她。
“老太君真的福气啊,有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孙女!大姑娘懂事孝顺,五姑娘活泼灵动。”长公主看着老太君身边的崔曦柔,笑吟吟的,然而在夸奖崔曦婉时,语气却没那么强烈。
夫人们对崔曦柔也是一番赞赏,老太君谦虚着摇头,又不经意地提起,“柔儿两三年前就开始帮助她母亲管理中馈,这回宴会,也是她协同她母亲张罗的,就属她细心。”
众人望向崔曦柔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叹,有几个跟在自家母亲身边的姑娘也投来艳羡的目光。
客苑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夫人们细细一听,脸色一阵红转白,面面相觑,偷偷瞅着老太君的脸色。
老太君脸色已经铁青无比,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点了两下。
“丫鬟不长眼,让诸位见笑了,不如移步他处,免得污了各位的耳朵。”崔曦柔丝毫不慌,不紧不慢地说。
夫人们应和,对崔曦柔愈发刮目相看。
老太君正好决定,却听崔曦婉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个单纯的小姑娘,“三姐姐呢?我好大会没见到她了!”
声音不大不小,众人都能听见。
老太君眼底浓的能滴出墨来,里面的女声越听越像崔曦和,心底早已嫌恶的不行。
此事一出,崔家所有姑娘的婚事都要受影响。
“该不会,崔三姑娘在里面吧?”
“原来这便是崔家的教养,未婚苟合,这可是要浸猪笼的!”
“啊?那么严重吗?那三姐姐岂不是……”崔曦婉秀眉蹙起,好似十分担忧崔曦和。
众人一看她的表情,几乎默认了里面的人就是崔曦和,霎时间议论纷纷。
又听说崔曦和是一年前刚接到京城来教养,更是鄙夷轻蔑。
“逆女!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老太君面色阴沉,厉声喝道。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眼下夫人们都在,已非“外扬”的问题,而是尽快挽回安阳侯府的颜面,必要时处死崔曦和,再向外人宣布是不堪受辱自尽而死,还能落个好名声。
“祖母,诸位夫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清润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夫人们齐齐回身一看,女子一身湖蓝色百花缠枝暗纹长裙,外面是茶白色鹤上云霄暗纹的小披肩,腰间挂着浅蓝色荷包,针法老练。发髻之上只有两三玉簪点缀,素净出尘。
正是崔曦和。
崔曦婉脸色一变!
她怎么没在里面?
崔曦柔不动声色,“三妹妹来的正好,不知道是哪个刁奴败坏侯府名声,祖母正要处置呢。”
一句话,将方才众人的议论全部抹除。
老太君也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衣着打扮,十分顺眼。
崔曦和袖中拳头紧握,指甲狠狠插了肉里,骨节咯吱咯吱响,才生生忍住将崔曦柔捅死的冲动!
家丁们已经闯了进去,看见正在穿衣服的男子,心下大惊,呼啦呼啦跪了一地。
崔曦婉脸色一白,不是个马夫吗?怎么会是荣王,那她岂不是为崔曦和做了嫁衣!
“见过荣王殿下。”
谁也没想到在屋子里的竟是荣王,庭院内此刻寂静一片。
崔曦和垂眸行礼,恨意汹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不对,怎么会是慕容锋?
莫非因为她的重生,引起了某种变化?
一抬眸,崔曦柔正与慕容锋使眼色,崔曦和心底冷笑,起身时不经意间扶了身边崔曦柔一把,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姐,对不起,方才没站稳。”
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之间,她鲜少赴宴,慕容锋并未见过她。
“没事,当心些。”崔曦柔轻轻打量着她,再抬眸时慕容锋已经将视线移走。
果然,慕容锋没有认出她来,而是向老太君赔礼,“是云乔冒犯三姑娘在先,实在对不住。”
云乔,是慕容锋的字。
一行人面面相觑,纷纷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脸色也沉了沉,想不到皇后为了和崔家联姻,逼崔家站队,竟然使出如此阴毒的法子。
崔曦柔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慕容锋见气氛古怪,意识到了什么。
崔曦和从几个未出阁女子中走出来,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臣女崔氏曦和,在安阳侯府中排行第三。臣女从未见过王爷,王爷莫不是被刁奴欺骗了?祖母,这等以主子名义不知廉耻的刁奴,可要重重惩罚,否则传扬出去,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孙女呢!”
慕容锋面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崔曦和。
崔曦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墨玉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