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是被痛醒的,就像有人拿了一根棍子在她脑海里翻搅一样,头痛欲裂。可她捂着脑袋刚想起身,腰腹部又开始发出抗议。
这么一来,那真是无处不疼。
楚辞瘫回床上,慢慢的,昨晚发生的事也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地在脑海中闪过。霎时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更痛了。
这一夜情的对象随便换个谁都好啊,怎么偏偏是沈屹呢?那尊佛她根本惹不起的好吗?
思及此处,楚辞透过手指缝悄摸摸地环顾四周。
没人!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这种情况下,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沈屹。楚辞不敢细想,咬牙下床将已经乱七八糟的衣物往身上套,随后拎起包戴好墨镜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
没一会儿,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的沈屹随意披上一件浴袍来到床边,准备关怀一番昨晚可招人疼的小甜心。
可床上哪还有人?倒是那一小块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渍极为引人注目。
“…跑得还挺快。”
沈屹喃喃着坐到床沿上,随即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慢条斯理的衔了一根在嘴里,然后打火点上。
此时的男人就像是餍足后的美洲豹,慵懒、高贵而危险。它似乎正舔舐着爪子,回味昨夜猎物的美味。
坐在网约车里的楚辞冷不丁地一个激灵,她连忙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司机还以为是自己空调开低了,赶紧调高了好几度。
这个时候楚辞就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没搬去和江辰住,坚持租住在那间小公寓里,不然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司机是个好人,一路上都在关心地询问着楚辞的状况。但她精疲力尽,宿醉加上纵欲过度,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回到小公寓的楚辞先是猛灌了一顿水,将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灼痛感消除些许后,就瘫倒在了沙发上。
她原本还想去洗个澡的,可躺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辞突然迷迷糊糊地听见了敲门声。
“谁…”
楚辞艰难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喉咙更痛了,现在连说话吞咽口水都十分困难。
“咚咚!”
“辞辞,你开门。我知道你在,辞辞!”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楚辞瞬间就清醒了几分。
“辞辞,你开门,你听我解释…”
江辰满脸焦急,昨天楚辞离开后,他一直在找她,整夜都没合眼。
这小公寓他来好几次了,可楚辞都没在。后来他不得不拜托门口保安,请他帮忙留意楚辞的动向。
这不,刚刚得到消息的他立马就赶来了。
就在他心急如焚又要抬手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
楚辞倚在门框上,一双失温的瑞凤眼静静地瞧着江辰。
“你…”声音艰涩,楚辞不由得又吞咽几口口水。然而发出的声音还是晦涩难听,如枯木般的干巴。“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辞辞,你…”
仅仅一夜不见,楚辞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再仔细看看,江辰原本泛起疼惜的眸子顿时燃起怒火。
虽然楚辞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运动装,可江辰还是眼尖的在那仅露出一截的皓白脖子上,看到了欢爱才会留下的痕迹。
交往一年多,他都只牵过楚辞的手啊!
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上床?!
“楚辞,你脖子上怎么回事?昨晚你和哪个狗男人在一起?你告诉我!”
江辰一边扣紧楚辞的双肩用力摇晃,一边怒不可遏地冲着她咆哮。
楚辞本就疼痛难忍的脑袋仿佛已经被江辰摇碎了一般,她头晕目眩,忍不住恶心想吐。
“呕…”
楚辞的脸色太难看了,惨白中透着青灰,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
江辰见状顿时哑火了,他怔愣中后退一步。随即又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猛然抬头怒火中烧地盯着楚辞。
“楚辞,你该不会怀了那狗男人的贱种吧?”
江辰这句话,让楚辞原本翻涌的脏腑顿时凝结成冰。
而沉默在江辰眼中,无疑就成了默认。
“好啊好啊,当真是妙!楚辞你在我面前装得跟什么贞洁烈女似的,原来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儿。亏得我…”
“滚!”
这个字,积聚了楚辞全身的力量。
到这一刻,楚辞才算真正看透这个男人的恶心之处。
充满恶趣味的幼稚,把人心当成玩具,还骄傲自负、目中无人。
她当初鬼迷心窍到把他满嘴谎言信以为真。
“楚辞,你居然敢叫我滚?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几天你就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