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是好人吗?”小女孩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叔叔,他打跑了坏人,应该就是好人吧?
“我……我……是……你……”林椎嗓子哽咽,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话。
“虽然你是好人,但妈妈说了,除非她回来,不然不能给任何人开门。”小女孩继续说道,手里仍然握着菜刀。
林椎心中又是一阵心痛,他不知道这些年她们母女到底是怎么生活的,究竟受了多少磨难!
“没关系,不用开门,等你妈妈回来。”林椎轻抚着玻璃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依依。”
何知意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心中也是明白了什么,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许酸涩。
“我去给你们买早点。”知趣的她不想打扰父女俩的重逢。
“那叔叔,你又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我也姓林,叫林椎。”
“啊?你是爸爸吗?”
天真的小女孩脱口而出,她记得妈妈跟她说过爸爸叫林椎,而且她感觉面前的叔叔很温暖,就像上天派来保护她的那样。
听到依依的话,林椎心中又是一颤,他要怎么回答?缺席她们母女的生活这么多年,他实在有愧于一个父亲的责任。
“爸爸?”小女孩定定看着前面的人,心中涌出某种悸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哎~
她叫我爸爸?林椎还沉浸在喜悦中,玻璃窗后的林依依却缓缓闭上了眼眸,手中菜刀脱落,小小的身躯不受控地向后倒去。
“依依!”
林椎顾不得许多,直接撞破门冲进去抱住了女儿。
查看一番后,林椎心神大颤!
先天性心脏病!
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怀孕了,男朋友突然失踪,自己被学校开除,生下的女儿又患上重病,林椎真的无法想象楚清辞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轻抚着女儿的苍白的额头,林椎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她们母女有一丝一毫的委屈痛苦。
何知意回来时,看到破损的房门,满脸的懵,这又发生什么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放下早点走到床边:“你女儿真好看,她妈妈一定很漂亮吧?”
林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女儿,似乎想要把这些年缺失的爱都补回来。
何知意有点摸透林椎的性格了,也不再多言,递给林椎一串钥匙与一张银行卡:“我公司那边出了点事要赶回去,这车你先开着,还有这张卡没有限度。”
林椎抬头看向何知意,问道:“你家很有钱对吧?”
何知意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林椎给何知意发过去一份药物清单,养元丹是固本养气,帮助人修炼打基础用的,无法根治依依的病,林椎需要炼别的丹药。
当然,也是林椎仙力不再,否则何需如此麻烦。
“集齐这些药材,需要多久?”
何知意看着清单,其中虽有不少名贵药材,但以何家的能力,倒也能很快集齐。
“两三天吧,有不少家族药材库都有,就是要快递过来。”
林椎松了口气,有何知意帮忙,倒是帮他省了不少事。
“谢谢。”林椎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两个字了。
何知意笑笑,把车钥匙及银行卡放在桌上:“林先生客气了,这些都是何家该做的。”
林椎见此拿出一枚养元丹递给何知意:“这枚丹药可保你受一次致命伤而不死。”
何知意看着林椎手上的丹药,连忙拒绝道:“知意不敢受此大礼。”
“你们何家不是有债必偿吗?巧了,我也是有恩必报!”
何知意无奈笑笑,接过林椎的丹药:“好吧。那我们就是公平交易了。”
何知意离开后,林椎又拿出一枚养元丹,轻刮下丝丝药渣,泡水给女儿喝下。
一直到傍晚,依依才悠悠醒来。
让林椎欣慰的是,依依脸色不再像初见时那般苍白无色。
“你真的是爸爸吗?”
“是!”林椎紧紧抱住女儿。
小女孩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了?是因为依依有病吗?”
林椎强忍泪水:“对不起,依依。爸爸对不起你们!”
百般安慰后,小女孩平静下来,红通通的双眼委屈又无措地看着林椎,似乎还不知道该怎么和爸爸相处。
林椎也知道和女儿的感情要慢慢培养,他也不可能要求女儿马上就和他很亲密。
陪女儿吃了东西后,林椎终于有机会问道:“依依,妈妈去哪了?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听到问话,依依小嘴嘟起:“她去祖奶奶家了!依依一点也不喜欢那里,那些叔叔阿姨都是坏人!”
林椎眉眼一凝,楚家!
楚清辞本是楚家的掌上明珠,受尽万千宠爱,可惜她却偏偏爱上了林椎这个穷小子,为此推掉了家族安排的婚约,不惜与家族决裂。
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椎的目标都是获得楚家的认可。
那时候他期望着有一天可以带着楚清辞风风光光地回楚家,告诉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清辞的选择没错,他林椎不比任何人差!
偏偏造化弄人,这么多年,林椎终究亏欠了楚清辞太多!
林椎知道若不是走投无路,楚清辞是不会去求楚家,那个骄傲的女孩终究被生活碾碎了所有尊严。
“依依,我们去接妈妈回家。”
“好。”小姑娘开心地拍手。
若是可以,林依依希望妈妈永远不去祖奶奶家。
“哇~这车好漂亮,这是爸爸你的车吗?比那些坏人叔叔阿姨的好看。”小姑娘看着何知意留下的红色跑车惊叹道。
“嗯,以后就给你和妈妈开了。”林椎拍拍女儿的小脑袋。
“好耶!不过妈妈可能不喜欢别人开过的车哦。”林依依可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
在父女俩朝楚家赶来时,楚家庄园里灯火通明,楚家的晚宴正在举行中。
宴会厅里欢声笑语,宾主尽欢,而在宴会厅外面,却有极其不和谐的一幕。
一个粗布麻衣,面色憔悴的女人正跪在外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门里面温暖和煦,门外面冷风刺骨,一个家族,悲欢各异,炎凉不同。
望见墙壁上的的挂钟指针划过八点,楚清辞强提一口气,大声道:“奶奶,楚家不孝女已跪够十二个小时,求奶奶救救我女儿!”
为了女儿,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女儿能活下去!楚清辞心坚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