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陆漫死的心都有了。
刘子安已转向了霍铭川。“霍少,别告诉我你已经不记得了。”
霍铭川眼皮子微微一挑,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个低贱的保洁,你还指望我挨个都记清楚?”
陆漫用力的抿紧了嘴唇,没错,在霍铭川的眼里,她就是个低贱的保洁,甚至连他身边的酒花都不如。
既然如此,她何必去在意他的目光。
她自嘲一笑,坐在了严继的身边。
“既然严先生不挑人,那我就坐着好了。”
随即又大方的说道:“没错,我的确在霍氏当过保洁,今天是第一天做酒花,能遇到了严先生,真是幸运的很呢。”
严继再次搂住了陆漫,有力的大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他歪头欣赏着陆漫,不安分的手有意无意的在她胸口划了一下。
“酒花好啊,又享受又赚钱,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陪,不知陆小姐喜欢什么尺码的?”
陆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下流的人,王海城那种王八蛋,至少还会装着点,严继根本就是不要脸了。
她再次看向了霍铭川,哪怕他能替自己说一句也好,然而,陆漫彻底的失望了。
霍铭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正搂着身边的酒花,聊得热络。
陆漫只觉嗓子发苦,男人果然都是一群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东西,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严先生,你也太猴急了吧,酒还没来了呢。”
她用力的掰开了严继的手,却反被严继按到了沙发上,长裙的开衩顿时裂开,露出了两条光洁的大腿。
腿上的凉意顿让陆漫明白自己的走了光,幸好,酒已经来了。
陆漫赶紧推开严继,给他到了一杯。
“初次见面,我先敬严先生一杯。”
严继摇了摇头,色眯,眯的眼睛来回在她身上打着转。
“这酒你是要的,要喝也得你自己喝。”
陆漫咬了一下嘴唇,旋即仰起了天鹅般的脖颈,将酒干了。
严继勾了勾嘴角。“再来。”
陆漫自然知道严继想灌醉她,趁机占便宜,但却别无选择。
二十八万的酒,二万八的提成,她不能不要。
一瓶皇家女炮,几乎都被她自己全部喝光了,脑袋晕沉的厉害。
陆漫很清楚,如果现在不走,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她娇笑着站了起来,朝着严继说道:“严先生,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咱们继续喝。”
出了卡台,陆漫的视线已开始模糊,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卫生间。
她知道走廊里有个侧门,可以离开夜色,却一不小心撞上一堵墙。
陆漫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我没看见。”
话没说完,就听到了一个极具讽刺的声音。
“还以为离开了霍氏,你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原来是跑到这里卖笑了,陆漫,你这么缺男人?”
那声音低沉熟悉,充满了磁性,陆漫顿时打了个寒颤。
抬起头,恍惚看到了刚收回手机的霍铭川。
怪不得刚才好像没看到他,原来是出来接电话了。
想起严继逼迫自己时,他那视若无物的冷漠眼神,陆漫咯咯一笑,醉意朦胧的说道:“没错,我就是饥渴,霍先生,我记得咱们俩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找谁还用得着向你报备吗?”
霍铭川单手插兜,脸色漠然。
“当然没关系,你只是我随手扔掉的床上用品而已,既然有人想捡,随他的便。”
陆漫再次发笑,眼泪却在眼圈打着转。
霍铭川说的没错,她也的确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扔的非一次性物品。
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他现在有多光鲜,她就有多狼狈。
陆漫强行忍住了眼泪,朝着霍铭川说道:“多谢霍先生帮我重新定了位,还请让开一点,别挡我的路。”
她猛地推开了霍铭川,踉踉跄跄的推开了侧门。
门外有三层台阶,陆漫第一次走,根本没注意,一脚踩空,顿时摔了下去。
很倒霉,掉下来的时候下,鞋跟还被卡断了一只。
更倒霉的是,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陆漫在雨里愣愣的坐了一会,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索性把高跟鞋全部踢了。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单薄的裙子便被雨水淋透,丝质的长裙裹在她的身上,越发冷的刺骨,陆漫瑟瑟发抖的抱住了肩膀,脸上模糊一片,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眼泪。
此时,霍铭川已经回到了卡台。
酒花赶紧给他到了一杯酒,娇,声娇气的说道:“霍先生,你去哪里打电话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霍铭川接下了杯,想起陆漫从台阶上摔下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站起身道:“不喝了,我有事。”
严继和刘子安都一脸诧异,霍铭川晚上从都不办公,怎么突然有事了。
两人对视的功夫,霍铭川已经走出了旋转门。
看着门外的大雨,他皱了皱眉,莫名就将车开向了陆漫出租屋的方向……
陆漫仍然走在雨里,脑中的眩晕也越发的厉害,她甚至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闭眼,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她努力的想着医院的父亲,拼命的去想从前快乐,必须得找个什么东西去支撑自己走完这段路。
她还不能倒,至少,现在还不行。
然而,意识却越发的涣散,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不断的抽离,眼见小区就在眼前,却觉眼前一黑,人已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