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
“别让我说第二遍。”
黎音慢吞吞的走了过去,见男人抬了抬手,这是让她继续剪指甲?
她托起他的手,准备剪的时候反应过来。
“其实你早就醒了,对不对?”
“……”这女人倒是不傻。
他不说话,只冷冷的盯着她,黎音后背一层冷汗。
跟他独处的时候,她会自言自语,都被他听去了?
那,那,那…那样该不会也……
牧言承沉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几天闭门谢客,你就说我清醒的时候不多。”
“牧家的人也不见吗?”黎音回神,努力掩饰内心的惶恐。
“任何人。”
“知道了。”黎音开给他剪指甲。
看来牧家的水挺深,原因她没兴趣知道。
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个工具人。在自己这里,他又何尝不是。
“别动。”她按住他的手指。
他的手掌干燥微凉,漂亮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黎音不仅是个颜控还是个手控。
这手签过上亿的订单,指挥过逆袭的商战,半个小时前差点扼断她的脖子。
泛白的手背上有输液后残留的淤青,像战损装一样透着禁欲的性感,点到为止的触碰就让人心跳加速,如果是温柔的触碰那一定……
“脑袋里的垃圾清一清。”冷飕飕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黎音耳朵发热,快速给他剪好指甲。
她起身欲走,听到他说:“擦身。”
哈?碰碰他的手,她都颅内高速。
被他盯着擦身,那她岂不是要喷鼻血。
“一百万买你回来,不是摆设。”牧言承冷冷道。
意识模糊的时候感受她触碰,跟醒着的时候完全不同。
她的指尖好像带电,不经意的划过,微微的酥麻感很舒服。
黎音咬着后槽牙,擦就擦,反正吃的是他的豆腐。他不介意,自己才不怕!
打来热水,她伸手去解他睡衣纽扣,手指禁不住的抖。
楼梯上忽然响起脚步声,跟苍老的嗓音。
“不看看言承,我今晚睡不着。”
“爸,你慢点……”
黎音看向牧言承,牧言承朝她一使眼色。
她急忙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牧言承的爷爷跟父亲。
“言承……他不是醒了吗,他怎么还……”
黎音回头一看,牧言承躺的四平八稳,双眼紧闭,跟平时没两样。
“牧老,医生说牧少很虚弱,需要多休息。刚给他吃过药,已经睡下了。要不等他明天醒了,给您打个视频电话?”
牧老有些犹豫,哪怕过去听孙子“嗯”一声,也能确信他真醒了。
可黎音堵着门,没让开的意思。
牧定唐往里看了一眼,见儿子的睡衣敞着,床边放着水盆,便道,“爸,让黎音照顾言承休息吧,不急这一会儿。”
“可……”牧老被搀扶着离去,一步三回头。
“牧老慢走,牧先生慢走。”
牧定唐回头,“小音,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以后叫爷爷,叫爸。”
黎音的眼眶忽然一热,她很久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那怕是表面上的客套。
“爷爷,爸爸,路上注意安全。”
黎音返回房间,见牧言承靠在了床头。
她扫了一眼盆里凉掉的水,试探道,“那个……还要擦吗?”
“去书房,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牧言承。
黎音松了一口气,急忙去书房。
主卧的窗帘遮光,拉严之后外面看是暗的。
她拿笔记本回来,牧言承自己擦过了身,就着床边开始查资料。
认真工作的男人有魅力,长的帅的男人专注工作那是魅力四射。
黎音洗过澡,拢着衣领,手足无措的站在浴室门口。
她刚适应跟植物人同床共枕,植物人就醒了,还变得喜怒无常具有暴力倾向。
今晚该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