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处，沈凌霄脸色果然僵了。

陈沫沫正想着怎么解释，肖卓然淡然地抬手划过屏幕，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是沈凌霄另一个好哥们宋祁打来的，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肖卓然轻描淡写道：“见面聊。”

宋祁是沈凌霄大学时最好的朋友，隔三差五就要聚一次。

然而宋祁的心思却不在沈凌霄身上，一进门就凑到肖卓然跟前神秘兮兮：“卓然，你这几年在国外玩的挺野啊，才一回国就把人家服务员小姐姐睡了？”

这个会所是宋祁名下的，服务员个个跟空姐一样标致，有人能入得了肖卓然的眼也不奇怪。

陈沫沫特意挑了个跟肖卓然远些的座位坐下来，好巧不巧，正好可以把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肖卓然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微微挑眉，“你消息挺灵通。”

“你闹出那么大动静，别人想不知道都难。”

宋祁一脸了然模样，痞气十足的脸上笑的多多少少有些谄媚，“这几个没什么意思，我那里还有不少舞蹈专业的雏儿，身段软的不得了，改天你来挑挑。”

肖卓然轻笑一声，深以为然地点头，“是没意思，又寡淡又僵硬。”

这次不等宋祁再说什么，沈凌霄已是嗔怪道：“你们差不多得了，我们家沫沫还在这儿呢。”

见状，宋祁立刻笑哈哈道：“沫沫你可千万别误会，凌霄跟我们这些混不吝不一样，他出淤泥而不染，这辈子就打算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陈沫沫笑而不语。

宋祁对沈凌霄和陈沫颜的关系一清二楚，视频里甚至还起哄让两人当众接吻，如今却在自己面前装的滴水不漏。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傻子吧？

给沈凌霄庆生的朋友很快来齐，足足有十几人，却意外没见陈沐颜的身影。

跟宋祁一样，每个人见到肖卓然都是又惊又喜的模样，不断有人凑上去说笑讨好，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谁才是主角。

沈凌霄的情绪显然有些低落，但很快调整过来，一如既往地扮演二十四孝好男友，细心地给陈沫沫夹菜剥虾，只差把菜嚼了喂到嘴里。

一餐饭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吃完，宋祁缠着肖卓然要聊‘公事’，其他人插不上话，陆续散了。

沈凌霄要送陈沫沫回家，眼神瞥过手机屏幕，突然有些为难道：“沫沫，我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

两人在一起五年，沈凌霄中途撂下自己的事时有发生，陈沫沫从没怀疑过，这会儿也跟之前一样通情达理：“你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些。”

说完这话，沈凌霄像有鬼跟在屁股后面追，匆匆下电梯往停车场去了。

陈沫沫不想等电梯，顺着楼梯间拾级而下。

明明知道沈凌霄赶着去找陈沐颜了，但她心里无波无澜，出奇平静。

一个渣男而已，难道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沫沫没有手机，出了会所只能沿着马路一边溜达一边找出租车，出租车没瞧见，却是一辆宝蓝色跑车卷着夜晚的凉风停在面前。

车窗是半敞着的，陈沫沫很清楚地看到了车里的肖卓然，淡淡道：“手机还我。”

肖卓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你确定要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停车场出口有车灯亮了起来，陈沫沫远远一看就知道是沈凌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