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候，已经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了。

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若他在气势上输给了肖卓然，不用到明天早上，他就会成为整个青城的笑柄！

“为难女人，不算本事。”

肖卓然压根不把李承龙当回事，抬脚干脆利落地把那个想对陈沫沫动手的中年男人踹在地上，一字一顿道：“滚出江城。”

这已经是打狗看主人，否则那人的胳膊现在已经废了。

说完这话，肖卓然拥着陈沫沫走出烧烤店。

至于那扇被踹碎的门，只要李承龙还想在江城继续混下去，就一定会乖乖赔偿。

肖卓然护着陈沫沫上了车，陈沫沫从没被人这样欺凌过，好一会儿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今天谢谢你……那人不是易于之辈，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她跟肖卓然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若害得对方惹上麻烦，良心不安。

肖卓然眉心微蹙，“我怕麻烦？”

陈沫沫摇摇头，“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肖卓然冷淡的目光从后视镜落在陈沫沫身上，“你已经连累了。”

“抱歉……”

陈沫沫还想再说什么，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任何声音都会被格外放大，陈沫沫窘迫地涨红了脸。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了下来。

一进门就是四川老火锅独有的地道香气，陈沫沫最好这口儿，不由味蕾打开，看着红彤彤的麻辣锅底沸腾起来，只觉得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疲惫一扫而空。

只要有好吃的，这世界就不算太糟糕。

心情大好，陈沫沫看着锅里的肉蠢蠢欲动，也不顾什么吃相，大快朵颐起来。

肉是才涮下去的，这会儿捞起来吃刚刚好，陈沫沫埋头吃了好一会儿，又闷了几口凉凉的酸梅汁，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抬眸，却见肖卓然不知何时停了筷子，正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盯着她。

虽然已经有过两次亲密接触，但都是在灯光暗淡的地方仓促而就，这还是陈沫沫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肖卓然的脸。

他身上那股冷意，几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有一种天生的距离感。

陈沫沫忍不住有些后怕，自己之前哪来的胆子敢去招惹他？

“吃饱了？”

“嗯。”

肖卓然抻了抻衣袖起身往外走，陈沫沫连忙跟上。

人越是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就越需要有个人倚靠，哪怕只是萍水之情。

回到车里，肖卓然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回家？”

家？

陈沫沫眼角泛起一阵酸涩，微微摇了摇头。

早在十八年前，她就已经没有家了。

见陈沫沫沉默不语，肖卓然没有再追问，只重重一脚踩下油门，宝蓝色跑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车子上了高速，一阵风驰电掣后进了东五环外的一片别墅区。

外面下起了雨，水滴一滴滴打在车窗上，肖卓然变戏法似地从座位下拿出一把黑色的伞，扔到陈沫沫腿上。

陈沫沫撑开伞下车，目送肖卓然把车开进车库，看着闪耀着的汽车尾灯，脑海中突然一片混沌。

那年，也是这样刺眼的亮光疯狂地往自己眼睛里钻，等再次醒来时，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的父母，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