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陆云舸余情未了,为什么要离婚?你们一起回国,才分开多久就迫不及待重叙旧情?”
周稷荣听到了陆云舸的声音,刚刚他们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姜可冷声讥讽道,“你不也扔下妻子儿子来跟我这个老相好叙旧吗?”
“叙旧,你也配!”周稷荣眼中的憎恶不加掩饰,好像姜可是超级大病菌。
男人啊,爱你的时候肯为了你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不爱的时候跟你说话都是浪费生命!
“祖母下葬后你必须离开申城,你多待一分钟,我就让你一个熟人消失!”周稷荣就差把嫌弃刻在脑门上了。
他找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姜可松了口气,水眸中染了讥诮,“不是为了不让祖母带着遗憾离开,你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会回来!”
“三天……三天以后别让我在申城看到你!”
“宋思雨那么爱掉眼泪,是因为你们的儿子不喜欢她,还是你满足不了她?”她语气轻慢。
直教周稷荣眼底怒气翻滚,“我的家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敢动我的朋友,我绝不会放过你!”
周稷荣杀伐果断,连周氏骨头嘴硬的元老都乖乖俯首称臣。
在申城跟他叫板的人都消失了,唯一不怕他的只有姜可。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所不同的是,姜可看他的眼神像淬了毒,见血封喉。
“姜可,你拿什么跟我斗?”
周稷荣步步紧逼,转眼间姜可就被逼到墙根。
四目相对,两人彼此呼吸可闻。
这么多年过去,姜可还是习惯用果香味的香水。
这个味道一直出现在梦里,突然出现在现实中竟让周稷荣一阵恍惚,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现实。
梦里的小女孩像沾满霜糖的糯米糕,而眼前的女人目光锋利,好像随时会把他劈成两半。
呵,早在六年前,他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你欠我们姜家两条命,打算怎么还?”姜可针锋相对。
周稷荣额头青筋暴起,“你自己做下的丑事,怎么有脸让我赔?你要怪就陆云舸来的太晚,没能保住你们的儿子!”
“如果我爸知道你这么冷血,他当初一定不会救你!”如果父亲还在,之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爸救了你,你收留了我,杀了我的儿子,你觉得这笔账该怎么算!”
周稷荣的心像被一把榔头击中,却依旧傲气逼人,“不管你想怎么算,我奉陪到底!”
姜可冷斥一声,头也不会的走了。
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周稷荣心底涌起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姜可颤抖着手锁上隔断门,她肌肉痉挛,距离上一次发病已经过去了三年多。
她以为痊愈了,但见到周稷荣她辛苦构建了六年的防线瞬间如崩瓦解。
她迅速自我调整,窃窃私语从门缝里挤进来。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女的是周家的养女。据说,她脚踩两只船,一边钓着周总,一边跟陆大少眉来眼去。”
“她跟周总……那就是不伦恋啊!可周总早就定了娃娃亲,她怎么能这样?”
“所以她被赶出了周家。不过,那个女的很有手腕,转头就成了太太。”
姜可弯腰看去,只看到两双黑色皮鞋。
这层楼除了医护人员,就是周稷荣的下属。
从前敢在背后嚼她舌根的员工都消失了,周稷荣当了爸爸,宽容多了!
“陆家会为了她的罪周家?那可是申城第一的周家啊!”
“谁让人家肚子争气呢!”
“天呐,如果我是周太太,见到她绝不会那么客气!”
姜可摇头苦笑。
六年过去,她从周家的掌上明珠变成了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她没钱没势没靠山,近水楼台爬上周稷荣的床,还差点成了周太太,的确够遭人恨的!
直到外面两个人走远了,她才走到洗手池前。
突然,身侧恶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