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媳妇依依不舍地掏出了借据,递给了傅若吟,傅若吟拿着借据回了傅秋叹的房间。
“二哥,钱还清了!”
说罢,她就当着他的面,将借据撕成了碎雪状,又扔进了杯子里泡了点水,倒进了院子里的渠沟中。
傅秋叹微微激动了起来,想到那还清的三十两银子,竟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总算……
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二房媳妇去了厨房,看到了一大堆猪下水和野蕨菜后,立刻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吟丫头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要熏死我啊!快拿出去扔了!”
“扔什么扔?我要吃,”傅若吟握着杯子走了过来,“明天是放告日,县里的官老爷会审案子,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衙门,把我大哥接出来!”
“知道了,”二房媳妇蹙了蹙眉,“你快把这些蕨菜和猪下水扔了吧!连这么涩的蕨菜和这么臭的猪下水都要吃,街上的乞丐都吃不下这腌渍玩意儿!”
“那是他们不会处理食材。”
“还不会处理?你这是在浪费家里的油!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你!”
傅若吟懒得理她,回到了二哥的房中,笑着说道:“二哥,明天大哥就回来了!等我给你治好了腿之后,我也给咱大哥治好脸!”
四年前,三房儿子从南方挑货归来在一片树林中,发现有人在活埋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那群人走了之后,好心的三房儿子扒开了土,救了那个脸被划烂的少年。
少年醒来之后,便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对了,生前爹有没有找到关于大哥身份的线索?”傅若吟好奇地问道。
若傅秋鸣没被毁容,又或知道生辰八字,她倒是可以给他看面相或者算一卦。
傅秋叹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从身后抽出了洗得发白的枕头,从枕头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玉佩。
这玉佩的质料上乘到了罕见的地步,玉佩上刻着双面龙,两条龙栩栩如生,一看就是顶级玉雕大师的手笔。
龙?
莫非……
傅若吟不敢再想,今年是昭和四年,皇帝登基之后,他的兄弟们死的死、疯的疯、圈禁的圈禁。
难道大哥傅秋鸣竟是皇子王孙?
“二哥,这玉佩以后不得示人。”她赶紧说道。
她对玉石很了解,风水师偶尔会用一些上乘的玉料来做法器,她也曾亲手制作、开光过好几个趋吉避凶的黄玉葫芦。
“我知道,爹说这块玉佩,一辈子都不能交给大哥,就怕给大哥引来杀身之祸,爹跟我说,他经常在外跑货,见多识广,知道这玉佩寻常人家用不起。”傅秋叹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咱们便忘了这件事情吧,”傅若吟避重就轻地说道。
“大哥失忆了,也是好事。”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踹开了!
穿得很贵气的大房媳妇,凶神恶煞地朝傅若吟走了过来,一抬手就扇向了傅若吟。
傅若吟敏锐地一躲,大房媳妇的手立刻狠狠地拍到了门板上,痛得她当即惨叫了起来:“你个杀千刀的死丫头!吃了傅家的饭,还要在傅家兴风作浪!真希望你出门就被毒蛇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