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有些忧虑,刚才那个电话显然来自一位极为重要的人物,至少对他意义非凡。
毕竟,在我们相识的那个酒吧之夜,卫北辰始终滴酒未沾,理智地注视着我独自沉醉。
然而今日,他却独酌家中。
我从未在他的气息中察觉过酒精的味道,显见此刻他内心并不愉悦。
鬼使神差般,我不由自主地悄悄向书房门口靠近。
书房内挂着厚重的窗帘,半开的门缝透出一道光线,映照出卫北辰孤独的身影,他独立于窗帘之后,凝视着远方的那一丝缝隙。
他的身形显得寂寥而傲然,月光如细碎的银屑洒在他手中紧握的高脚杯里,仿佛承载着一段无人问津的思念。
纵使远方万家灯火璀璨,却没有一盏为他点亮。
他定是在怀念某个人吧,或许是刚才电话中的那位?
这个念头掠过心头,使我意识到此时我若出现,多少显得不合时宜。
卫北辰饮酒后自然无法驾车送我,
因此,我打算静默离去,自行打车回家。
然而,才刚迈出几步,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过来。”
他宛如携带着某种神秘力量,让我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既不敢回身,又不愿离去。
直至他从背后拥住我,细腻的吻自颈部缓缓下滑,触及我胸前肌肤。
我微微喘息,全身如同融化般的柔弱,几乎就要在他热烈的攻势下彻底屈服。
他揽住我的腰肢,将我按在书架前,亲吻我泛红的眼角。
我在他的挑逗下全身颤抖,透明的玻璃柜映射出我半推半就的姿态。
他分开我抵在他胸口的双手,更深入地贴近我,炽热的气息与我交融一体:“既然随我回家,就该明白将会发生什么。”
他的话确实没错。
我放下双手,不再抗拒,任由他的吻遍布我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技艺炉火纯青,几乎令我在种种手段中濒临崩溃边缘。
尽管醉的是他,但在情感的漩涡中挣扎起伏,似乎成为俘虏的却是我。
我尽量让自己放松,迎接即将狂烈的风暴。
然而...
卫北辰却并未再进一步。
我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之中,迷离地抬头勾住他:“怎么了...?”
卫北辰深邃的眼眸恢复平静,理智地审视着我:“抱歉,刚才喝多了。”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穿过那扇敞开的窗户,洒在我半褪衣衫的光滑背脊上,让我瞬间清醒不少。
我颤抖着拉起衣物,拾掇起被卫北辰无意间践踏的尊严。
或许是因为太过尴尬,或许是因为过于惊慌。
我紧咬住唇瓣,竭力抑制住眼眶中打转的泪珠不让其滚落。
穿戴整齐后,卫北辰当着我的面拨打了一个名为傅教授的电话。
他在电话中简洁说明了我母亲的情况,并在挂断后告诉我:“他已经同意帮你母亲做手术,这就是对你的补偿。”
这意味着,他决定与我划清界线。
刚才他在我面前失去了常态,情难自已将我误认为他人,却又在最后关头克制住自己,我已经心中有数。
他对我的兴趣,仅限于我的身体,而非我这个人本身。
“感谢卫先生,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我没有那么不懂事,今晚之事对我而言并无实质损失,不过是成年男女之间的一次酒后失态,无需过于介怀。
我努力压抑住嗓音中的哽咽,但转身离开时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滑落。
卫北辰并未挽留我。
他坐在皮质座椅中,眼神深邃莫测,如同一座无悲无喜的神佛雕像。
他未曾对我动心,也未曾对世人动情。
次日,我请假一天没有上班,而是预约了与傅教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