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一拳，谁退一步算输。”

牧尘言辞犀利，范儿十足，“赌注嘛，我最近手头紧，我要是赢了，你要给我一万块大洋。我要是输了，我做你的跟班，鞍前马后随你差遣。你有种就赌一把？”

“有何不敢？”赵牧满脸傲气，换骨成功与失败，那可是天壤之别，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牧尘挑眉：“既然答应了，最好先把钱准备好，别输了想赖账，我可不想白费力气。”

这话让赵牧一愣，一万大洋，他哪能轻易拿出来。他犹豫道：“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钱，不过一旦拿到官印，朝廷会奖励我一万三千大洋……”

牧尘冷笑：“连一万大洋都拿不出，还好意思自称官老爷？一个人拿不出来，你们八个凑一起还拿不出来？”

他抱臂环胸，满脸鄙夷：“哎呀，该不会是没底气，不敢接这个赌局吧？也难怪，毕竟是九品骨的聚会。罢了罢了，同窗多年，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今天就到此为止，改日再战。告辞。”

这话极具杀伤力，尤其是那句“毕竟是九品骨的聚会”，直戳在场众人的心窝子。

围坐一桌的其他八位同期被称为“骨才子”的人，虽资质平平，但毕竟也是换了最低等级的“九品官骨”。即便如此，也比牧尘这种换骨失败者强上百倍。

他转身欲走，却被几声叫喊同时拦下。

“站住。”

“别走。”

牧尘回过头，只见八人气得脸色铁青，纷纷掏出钱包数银子。不一会儿工夫，饭桌上堆起一座小山似的现金，点来点去却只有两千多大洋。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钱无两脸红脖子粗，找来孙老板耳语几句。

孙老板眼前一亮，从怀里摸出十张支票拍在桌子上，笑道：“这一万大洋，我先替各位垫上。”

牧尘本以为他们若凑不够钱，自己就降低赌注金额，没想到竟有人主动帮忙，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见钱已到位，赵牧得意地大笑起来：“牧尘，你现在还有什么借口？”

牧尘正等着这一刻，大喝一声“看拳”，主动出击，直奔赵牧而去。

赵牧狞笑着，自从换了【九品蛮牛骨】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已经突飞猛进。在他看来，牧尘的出拳慢得像乌龟爬行。

他深吸一口气，犹如满弓待发，右拳高举，全身之力凝聚其上，朝着牧尘的拳头砸过去。这是他的全力一击，他坚信能把牧尘全身骨头震成粉末。

“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的拳头重重相撞。

然而赵牧脸色瞬间剧变，他手上如山的力量砸在牧尘拳头上，却如同石沉大海，丝毫没有受力的感觉。

紧接着，一股狂猛如海啸般的反震之力顺着对方拳头猛烈冲击而来，迅猛而强烈，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自己的胳膊诡异弯曲，肘部爆裂出一截血淋淋的骨头，鲜血四溅。

“啊……”

赵牧惨叫着抱住胳膊，单膝跪倒在地，他的手……断了。

全场哗然，其余七位少年面如土色，呆立当场。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无法理解。

牧尘的那一拳明明看似缓慢无力，但与赵牧拳头接触后，竟爆发出了惊人的震击力，硬生生将赵牧的手臂震断。

“这……怎么可能？”

“这是玄武技？”

“他不是换骨失败了吗？怎么还能用玄武技？”

“对啊，换骨失败就没有‘六法玄气’，没有‘六法玄气’就不能修炼，不能修炼又怎么能使用玄武技呢？”

七个人全都懵了。

此时唯有孙老板反应过来，扯下衣襟为赵牧包扎止血，并吩咐手下赶紧请医生。

牧尘径自走向桌子，拿起那一沓支票塞进口袋，转身就要离开。

钱无两大声质问：“牧尘，你要去哪儿？打伤人还想走？”

牧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是赌斗，按照约定，律法无责。这话可是你说的。”

他突然嘲讽一笑，不屑道：“我想走，你们哪个敢拦我试试？”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七个少年依次低下头去，竟无人敢与他对视。

牧尘朗声大笑，迈步走下楼去，声音远远传来：“一群不知好歹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