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围观的仆役窃窃私语:“难不成是真的?那鬼医神针难道不是只有传闻中那位曾救过皇后的医师才掌握的技艺吗?她怎会知晓?该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博取众人眼球吧。”
医者皱眉庄重回应:“脉窦乃生死之门,稍有触碰即刻丧命。普通医者绝不敢轻易触及,唯有那鬼医才敢视死穴如生穴,大胆施治。”
静默笼罩整个房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老夫人的身上。片刻之后,随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凌抑尘率先反应过来,单膝跪地察看:“外祖母?”
柳烟洛细心诊查了老太太的脉象,随后看向十四皇子:“已无大碍。”
凌抑尘恰好捕捉到她笑容中闪烁的星光:“果真如此吗?”
十四皇子擤着鼻涕,飞奔过来蹲下身子关切询问:“外祖母,您醒了吗?”
老夫人微微转动着眼珠,示意回应。
柳烟洛起针完毕,站起身准备说:“现在可以将老夫人移至床榻上……”
然而话音未落,她突感胸中一阵翻涌,视线瞬间模糊黑暗。昏厥过去的柳烟洛在恍惚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置身于高科技医疗实验室中,智能助手正在为她进行全面体检。
冷冽而精准的电子音无比真实:“甲状软骨及环状软骨轻微损伤,伴有肺部积液,子宫内膜异位症,需进行修复治疗。”
身为特勤部队的一员,医疗官的大脑中植入了与医疗后勤系统直接关联的医疗空间芯片。这意味着她不仅可以随时调用其中完备的医疗器械以及所有研究成果,还拥有充足齐全的各种药物储备。
更为关键的是,一旦身体出现异常状况,医疗空间将会自动将其收纳入内进行紧急救治。
尽管环甲软骨的微小骨折源自上吊所致的压力,但这个子宫内膜异位又是怎么回事?
黄嬷嬷鬼祟地溜入房内,见四下无人,迅速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将一支金簪藏入自己的手帕中。
正当她小心翼翼地包裹着手帕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床上赫然躺着刚才消失不见的柳烟洛。
柳烟洛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身着中衣,颈部显露出一抹深紫色的勒痕,显得虚弱不堪。
显然,之前的回光返照已逝。
黄嬷嬷收起手中丝帕,小心翼翼地唤道:“王妃娘娘?”
柳烟洛并未回应。
黄嬷嬷忆及早前遭受的那一记耳光,眼中闪现狠毒之意:“本就是你自己命悬一线,我只是顺水推舟。”
她抓过桌上束腰带,意图再度勒向柳烟洛的颈项。
此刻,榻上之人却骤然睁开眼睛,以疾如闪电的速度抓住了黄嬷嬷的手腕。
“咔嚓”一声,手腕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黄嬷嬷痛苦地抱住手腕尖叫:“你这是做什么?”
柳烟洛挺身而立,目光犀利地质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黄嬷嬷满脸哀痛地辩解:“老奴只是替娘娘整理房间。”
不见黄河心不死。
“这就是你的整理方式?”柳烟洛将腰带和金簪掷向黄嬷嬷的脸庞,嘴角泛起冷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黄嬷嬷心中稍感宽慰,以为柳烟洛不过是短暂强硬,本质仍旧是那个胆小愚钝之人。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颊又遭到了两记重重的耳光。
“既然这张嘴只会胡言乱语,那就彻底封住它。”
柳烟洛出手猛烈,直接打得黄嬷嬷天旋地转,脸颊迅速肿胀起来。
“柳烟洛,我是瑾王府的家仆,你没权利打我!”
虽身为下人,但她自瑾王府创立以来便在此处,府内上下无人不对她尊称一声嬷嬷。
她愤怒不已,失去理智地朝柳烟洛冲去。
柳烟洛冷哼道:“你尽管来试试,只要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指头,我就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惩治于你。我这已经载入皇家玉牒的瑾王妃,正有权力处置你这个瑾王府的奴仆!”
黄嬷嬷身形立刻僵住,长久以来的嚣张气焰让她几乎忘记了“瑾王妃”这一身份所代表的权势。
她惊骇万分,紧紧握住疼痛难忍的手腕,全身颤抖:“奴婢拿起腰带并无加害王妃之意,只是想帮忙拾取。那支金簪也是我捡到归还的,并无任何证据证明我有罪,即便您是主子,也不能无端诬陷!”
“事情至此你还敢狡辩!”
柳烟洛扬手就要再次掴向黄嬷嬷的脸颊。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娇柔的呼喊:“姐姐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