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技术很好，我几乎要被他各种的技巧折磨的疯掉。

明明喝醉的人是他，可好像在水里浮浮沉沉，被小浪吞噬的人却成了我。

我尽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面对即将到来的急风骤雨。

可是...

蔺舟漾却没有继续一步的动作。

我沉迷在刚才的情动中，迷离地仰头勾着他：“怎么了...？”

蔺舟漾古井无波的眼底，收敛起所有的欲望，冷静自持地看着我：“抱歉，刚才醉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透过那扇唯一打开的窗飘落进来，落在我衣衫半褪的光洁背上，把我打得清醒了不少。

穿好衣服后，蔺舟漾当着我的面拿起了电话，拨给一个叫周教授的人。

他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我母亲的情况，然后挂断电话看向我：“他答应帮你母亲动手术，这是给你的补偿。”

这便是今天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意思。

他对我感兴趣的，一直都只是我的身体，而不是我的人。

“谢谢蔺先生，我自己打车回去。”

蔺舟漾没有留我。

他陷落在真皮座椅椅子上，眼底晦涩不明，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神佛。

我几乎是狼狈地逃蹿出他的别墅，来不及喊车就一个人往风雨里下山，只希望这雨水可以将我浇得清醒一点。

——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的假没有上班，因为约了周教授见面。

见面之前我特意在病房里搜索了关于周教授的资料，免得一会儿不了解对方容易说错话。

周教授曾经是蔺舟漾的任课导师，也是胸外科的一把手，只是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所以不常接手术。

因为蔺舟漾的原因，周教授约了我今天见面。

原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到此为止，可是在去往周教授办公室的途中，我再一次遇到了蔺舟漾。

他身边跟着一个笑容明媚的少女，路过我的时候，少女停下脚步，特意转过脸盯着我。

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是秦以轩的未婚妻——蔺卿卿。

蔺卿卿亲昵地挽着蔺舟漾的手：“叔叔，我有一个朋友他爸爸需要动手术，你就帮我一个忙呗，给他排排期。”

“我手术很多。”蔺舟漾淡淡的拒绝，并没有让人觉得很疏离。

“可是我是你的亲侄女儿，你要是不答应帮我插个队的话，我在朋友面前多没有面子。”

娇俏的少女继续撒着娇，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往我身上打量。

我知道她并不认识我。

蔺舟漾抬手按电梯，似乎是无意间把自己的手臂从少女怀里抽出来：“确实没有档期。”

同样是拒绝的语调，但他又多加了一句：“乖。”

我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蔺卿卿和蔺舟漾的关系这般好，蔺舟漾也没有帮她插上队。

当初的我竟然会妄想蔺舟漾会帮我。

我别过头去，悄然离开，却没有注意到蔺舟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肩头，久久没有离开。

周教授的办公室就在二楼的拐角处，我到那儿的时候，周教授早已在里面坐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