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着自己迎上商云琢的目光,道:“说就说,商云琢,你不是很会给男人献殷勤么?不然怎么既勾搭的二皇子对你各种垂爱,又得了三皇子的青眼!”
郑惠雯的话果然成果的激怒了商云琢,她顿时抬起手,向着郑惠雯打去!
却不料,郑惠雯早有准备,在她手伸过来的时候,顿时便拿脚绊向商云琢。
只听得“噗通”两道落水声,下人们这才恍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西湖亭上,顿时乱作了一锅粥。
秋风寒凉,晨起水中的温度更是阴冷刺骨。郑惠雯在水中还未来得及扑腾,便见商云琢有些狰狞的神色放大在她的面前,“郑惠雯,带着你的孩子一起下地狱吧!”
湖中水冰冷至极,郑惠雯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水更凉上几分!商云琢刚才说,孩子?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怀了孩子!
郑惠雯的确是怀了身孕,可是,府医却说,这孩子胎像不稳,有滑胎之兆,所以她才处心积虑的隐瞒着。可是,商云琢怎么会知道呢!
西湖亭边的吵闹声,最先惊动的,乃是紫竹院的老夫人龚氏。
听得孙女儿落水的消息,她顿时放下手中茶盏,匆匆的向着西湖亭赶去。
郑惠雯靠湖边近,早被捞上来,送去了自己的院落。而商云琢却刚被搀上来,她的伤口早在水中的时候就已经崩裂开来,月白色的外套上除了淋淋的水,便是触目惊心的大滩红色血迹。
老夫人来得时候,正见她一脸苍白的被嬷嬷背在身上,要回听风院。
老夫人几步向前,急声吩咐道,“那么远的距离,琢儿受得了么,快送紫竹院去!”说着,又急急的问道:“可请了府医了?将他一并请到我院子里去!”
不过片刻,商云琢便被安置好,匆匆赶来的杨氏见到屋内一片兵荒马乱,顿时心头一紧。她来的路上已经大概听了事情的经过,此刻一见老夫人满脸的怒气,当先也顾不得别的,请了安,又看向一旁跪着的觅香和花银,沉声道:“觅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小姐好好的,怎么会落水的!”
觅香刚跟老夫人叙述了一遍原委,此时听得杨氏发问,又重新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奴婢远远的看不真切,恍惚间郑姨娘拿脚绊了小姐一下,然后两人就双双落水了。”
杨氏还没说话,就听的老夫人道,“这就是你掌家之道?我不过问家事,那是对你的信任!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妾侍就敢造反,对主子下手了!”
闻言,杨氏只陪着笑道,“娘别生气,这事儿我定然查个明白,给琢儿一个公道。”她也知道商云琢脾气爆,那郑惠雯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如今两个人闹成这样,怕是两边都有错。不是一个是姑娘,一个却是小妾,杨氏还是拿捏的了轻重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不用了,这事儿我已经处置了,那郑惠雯着实过分!虽说她落水是自己咎由自取,可是我商家也不是无情无义。先将她禁足,等她醒了之后,派人送她去祠堂关着吧!”
商云琢醒来的时候,外间已然是夜幕深沉。
先前因着煎药等事物,早有下人抬了一顶藤椅,将她送回听风院。如今已经将近子时,屋内的丫鬟也都去睡了,只留下觅香一人在床前守着。
觅香正有些困意来袭,便听得商云琢的咳嗽声。她顿时睁开眼,见商云琢正拿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将她来望,先是一愣,继而便是狂喜,“小姐,您可算醒了!”
商云琢冲她虚弱的一笑,道,“我渴了。”
闻言,觅香立刻起身,“奴婢给您倒水去。”一面说,一面脚步匆匆,倒了杯水来,喂给商云琢。
商云琢饮了几口,先前口干舌燥的感觉消了许多。她打量了一眼屋子,见到周围熟悉的陈设,这才缓缓道,“郑惠雯怎么样了?”
觅香如实将郑惠雯的情形说了一遍,又道,“府中上下都不知道她怀了身孕,也就没有在意。谁曾想,这一落水,她竟然还落胎了呢。好在老夫人在场,这才没有牵连到小姐您。”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的后怕,又道,“小姐,恕奴婢多嘴,今儿这事儿太过凶险,便是您看郑姨娘不顺眼,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