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晏骤然停下脚步，望着挡在他面前的徐凝婉，这一幕，仿佛多年前也曾上演，当年的记忆一点一滴与眼前重叠。

那天，黎素娆答应做他女朋友，司寒晏高兴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笑容从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进了家门也藏不住满脸的喜悦。

当时，徐凝婉正和丈夫司曜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儿子满脸欢喜，随口猜测：“这么开心，交女朋友了？”

司寒晏挑了挑眉，顺口应道：“对啊。”

徐凝婉愣了一会儿，随即老泪纵横，夸张地拉着司曜远的手晃来晃去：“我没听错吧，我儿子终于有女朋友了。”

司寒晏被逗笑，也不再多说，换了鞋径直上楼。

徐凝婉瞬间变了脸色，急忙跑上前拦住司寒晏，一脸谄媚：“别走啊，儿子，你还没告诉我儿媳的事呢？是中戏的同学吗？”

“不是。”

不是同学？徐凝婉见儿子回答得一本正经，不多说一字，忍不住追问：“那女孩是干什么的？”

司寒晏随手从茶几上抓了把坚果，丢了一颗进嘴里，完全不顾徐凝婉的焦急，咔嚓咬了一口才淡淡地说：“北大在读。”

“哇！”徐凝婉夸张地惊呼，崇拜地看着司寒晏，“了不起啊儿子，北大可是全国顶尖的高校。”徐凝婉兴奋地转向司曜远，“你们父子俩都是学渣，咱们家终于要出个学霸了。”

司曜远是中德混血，童年大多在德国度过，不适应国内教育系统实属正常。徐凝婉常常说他们是学渣，却对自己的学渣史绝口不提。

司寒晏看了母亲一眼，又抛出一条重要信息：“北大理学院数学系的。”

“哎哟，我儿媳真厉害，北大理学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考进去的。”果然，徐凝婉激动地绕着沙发转了两圈，“儿子，我儿媳今年大几了？”

“研二。”

“哦，”徐凝婉一愣，想到司寒晏才大四，不由问道，“比你大两岁啊。”

“她叫黎素娆，是梁导新片的女主角，今年19岁，已经在北大数学系读研二了。”看到徐凝婉两眼发光，司寒晏得意地挑了挑眉，“和你想的一样，天生聪明。没了，别的无可奉告。”

司寒晏说完就要上楼，徐凝婉连忙拉住他：“儿子，你还没说儿媳长什么样呢？”

司寒晏回头一看，发现父亲也仰着头等待着。司寒晏哼了一声，掏出手机翻出一张偷拍的照片，那是剧组首次围坐一起讨论剧本时的情景，黎素娆坐在他身边，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有发丝滑落，她伸手将它们拨至耳后，露出了完美精致的侧脸和洁白修长的颈部。

这张照片是司寒晏随意一拍，但照片中的她，哪怕是每根发丝都透露着精致。

徐凝婉一把夺过手机，立刻做出感恩的表情：“哎呀，我儿子这是走了什么大运，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姑娘都被你搞定了。”

“嘿，”徐凝婉见司寒晏沉入思考，便在眼前晃了晃手，“我问你话呢，脑子里转什么呢？”

司寒晏即刻回过神，抿抿嘴唇，好似今晚到处都是关于他和黎素娆的话题，让他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回往昔。他轻轻咳了一声，转向徐凝婉，“你刚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