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蕾随口回答:“就是去洗手间时候,不小心溅到的。”
李艳关心地追问:“要不要紧?”
赵蕾淡淡一笑:“没事,穿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她从李艳手中接过钥匙,轻轻旋开办公室的门,身子随即隐入了门后。
童经理经验丰富,自然看得出赵蕾裙上的痕迹是什么,但令他不解的是:
向来注重整洁的赵蕾,怎会让衣物沾染上污渍?
“赵蕾每天出门前都会悉心打扮,绝不可能穿着脏衣上班,今早迟到不说,裙上的污迹又如此明显,难道是与人私下相会留下的证据?”
“若真如此,那人又是谁呢?”童经理坐在沙发椅上思索良久,却始终没有头绪。
不论身处何种环境,不论地位高低、贫富与否,人们都逃不过“情欲”二字的牵引。
你可以正襟危坐,对他人的风流韵事指指点点,也能够摆出一副道学模样,斥责他人不忠的行为,可内心的那份躁动,既要防备外界的眼光,又要承受欲望的炙烤。
当你撇着嘴看着别人亲昵的模样,是羡慕还是懊恼自己没有同等的魅力?
男性确实是个奇妙的物种,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总觉得别人家的草更绿,走在街上,遇上美女,总免不了投去火辣辣的目光,企图穿透一切,幻想与之共度春风的美好。
赵蕾急匆匆跑进洗手间的情景,让童经理思绪万千。
童经理身为正常男性,在这样的年纪,正值精力旺盛,如果说对赵蕾这样韵味十足的女性无动于衷,未免太过虚伪。
平日里,他在赵蕾面前保持职场的严谨,更多是顾忌上下级的界限,未曾有丝毫轻浮表现。
多年来,他们维持着纯真的同事之情,不曾跨越那道线。
赵蕾离开后,他变得坐立不安,心中暗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别人都能近身,我与她朝夕相处,为何就没有先下手为强的想法?”
“直接问污渍的由来,她必定不会说,还可能对我产生反感,怎样才能既让她察觉到我的知情,又自愿地靠近我呢?”
“旁敲侧击或许可行!”
思索一番后,他找到了一个既不越界,又保全面子的方法。
他计划等赵蕾回来后,隐晦地提示她,可左等右等,赵蕾仍未出现。
临近午休,见赵蕾的钥匙还留在桌上,正巧李艳过来让他签收文件,他便对李艳说:
“李艳,你帮赵蕾收好钥匙,等她回来给她。”
签完文件,李艳拿着钥匙离开了。
童经理猜赵蕾短时间内不会回办公室,便锁好抽屉,关门乘电梯离开。
他在地下停车场开出雪铁龙,汇入繁忙的车流中。
赵蕾在办公室紧闭门户,电话叫了外卖。
约莫二十分钟后,她隔着门接过外卖的钱,因裙子仍未全干,不敢大开,只虚掩着门缝。
拿到午餐,她迅速锁上门,生怕有人窥见她的狼狈。
“往常送餐,杨小姐都会热情邀请我进办公室,今日如此神秘,定是有什么隐秘之事吧?”
送餐小哥觉得奇怪,转身时不慎撞上一位女士。
那女士生气地呵斥:“你瞎吗?”
小哥常在这层楼送餐,认出她是赵蕾邻办公室的李艳,赔笑道:
“李姐,抱歉,是我疏忽了。”
李艳见他态度不错,语气缓和下来:“走路小心点,又没人追你。”
“下次一定注意。”
小哥进了电梯,腹诽:“拽什么拽,没素质,暴发户一个!”
午休后,赵蕾趴在桌上熟睡,直至童经理开门的声音将她惊醒,连忙检查裙子,已干透,心中稍安。
童经理坐在桌前,正色问道:“上午没事吧?”
赵蕾搪塞道:“没什么,可能是吃的东西不太对劲,身体有点不适。”
童经理接口道:“外面的食物真是越来越不卫生,稍不留神就会吃坏肚子,或者把脏东西沾到身上。所以我外出用餐时,习惯先用茶水洗洗餐具,用餐巾护着衣服,以免弄脏难以清理。”
这话一语双关,让赵蕾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回应,只好低着头不语。
见她这般忸怩,童经理心中的猜测更确信了几分,不动声色地靠近,温柔询问:
“没遇到什么大事吧?”
赵蕾抬头,迎上童经理炽热的眼神,复又低下头,搓着手说:
“童经理,你想哪去了,我什么事都没发生。”
童经理何等机智,不便再深入,便转移话题:“华厦地产的广告修改完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