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七拐八拐绕了一阵路，感觉身后的尾巴已经甩了个干净，这才折返回街上，混在人群里默默拐进一旁寻常的小宅子中。

院子里有个少女正在摆弄着架子上晒的东西，听见声响回头暼了一眼，“回来了？跟老大说上话没？”

“当然说上了！”

虽然是单方面被骂，但方洛还是嘴硬的回答。

殊不知他这脾性早已被宁儿摸透了，“没事，老大总还有机会出府，下回再与她接头也一样。”

方洛的不服气只持续了一瞬，整个人就恹了下来，自暴自弃的瘫在了椅子上。

“老大不跟我对暗号也就罢了，还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骂我是骗子！宁儿姐你说，就我长这样，难道像是一个骗子吗？”

宁儿走近了一些，仔细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憋不住了：“就你这样，哪个姐姐不被你丑哭？老大就算失忆了，审美又不会变，当然不会喜欢丑男了。你是怎么想到抹成这样去搭讪的？”

“真丑？”

方洛摸了一把脸。

他为了甩掉那几个尾巴，还特意换了身衣裳，只不过脸上涂抹的药水一时不好洗掉，这会儿还是一脸蜡黄。

宁儿认真的点头，给了他一个丑的肯定。

方洛愣了一下，脸色迅速垮了下来。

“行了。”宁儿半分动容都无，“去把尾巴处理干净，别给老大添麻烦。”

方洛收回眼泪，“已经安排好了，算命先生的身份没有问题。”

老大那边暂时虽然还联系不上，但只要知道她在王府好好的就行，以后总有机会联系。

王府内，林一收到暗卫的消息，便去将今日蒋歆的行踪报告给了拓跋玄。

“王妃去了一趟药铺，抓了一副药回府，还出手救治了一个差点断气的老太婆。随后与药铺的老大夫讨论了许久的药方子，除此以外倒没有再说别的。就是去酒楼吃饭时，有个算命先生过去搭讪，被王妃骂走了。”

“算命先生？”

“是，属下派人跟了一路，查了算命先生就是个骗子，想来是看王妃穿着不凡，想趁机骗些银钱。”

拓跋玄沉吟了一会儿，冷声道：“继续跟着。”

蒋歆一回王府就把算命先生抛到九天云外了，药都买回来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药重新炮制成药汁，以便泡药浴的时候吸收效果会更好。

才回院子呢，就见有人在院子外等着了。

“红燕？”

蒋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眼底升起几分不耐烦。

刚走近，红燕也看到了她，紧走几步上前来，突然“砰”的一声贵了下来：“王妃，奴婢来向您请罪！”

“请罪？”

蒋歆打量了她一番，“那你说说，请的是什么罪？”

红燕垂着头，声音恳切：“奴婢不该帮着外人诋毁王妃，不该与书画姐姐起争吵，不该惫懒不做事……”

蒋歆饶有兴致的听了一阵，玩味的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嘛。”

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燕，蒋歆撇撇嘴往里走，不说原谅也不叫起，全当没这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