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低下头不敢吭声,这是原主求来的,不是她。
老太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露出几分端肃来:“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宫宴上明知道阿泓是被你陷害的,太后还是遂了你的意让你嫁入御王府么?就是因为当年太后大病,幸鬼医相救,他曾向太后提及,傅二小姐可为御王妃!”
傅诗惊讶地问:“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怎的识得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是自那以后我和太后对你也多有观察。你虽性格软弱,但算得上大度,阿泓脾气急些,性格上你们倒是互补。只是你是庶出,母家无权无势,对阿泓没有助益。”
“倒是那傅大小姐深受相爷喜爱,母家还有掌管国家财政的户部尚书撑腰,对阿泓更有助益。”
傅诗有些尴尬:“那为什么……”
老太君沉声道:“傅瑶为人虚荣跋扈,对阿泓百害无一利。”
成亲当天,几乎所有宾客都通过“道听途说”知道了唐泓为了她把正妃赶出正妃院的事。
如此招摇,必成祸患。
“而且,我和太后似乎有些走眼啊……”
老太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傅诗,“你不是一味懦弱的性子。婚礼上你为自己出头,有勇有谋;阿泓如此待你,你却还是第一时间救我于危难,有仁有孝。一个明是非知对错,有勇有谋,有仁有孝的女人才是阿泓需要的。”
“外祖母知道你受尽委屈,早年喜欢阿泓的那颗心怕也在他娶侧妃那夜死透了。但你若和离,就是相府的弃子,皇家的弃妇。纵然你有一身医术,没有靠山,如何好好生活?”
傅诗鼻尖微涩,眼眶有些泛红。
她不敢想,如果老太君知道自己不是原主不是她最初想要的那个人时该有多失望。
垂眸哽咽道:“强扭的瓜不甜。”
老太君轻哼一声,懒得再劝:“苦口婆心说半天你还不领情,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过几天相爷生辰,你且回去瞧瞧御王妃这身份的好处。老太婆不是危言耸听,没了御王妃这层身份,纵然你能医死人活白骨,这京城也难有你容身之处。”
一直蹲在地上不作声的夜宸钰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傅诗,斩钉截铁地对老太君说道:“她有容身之处,阿诗一和离,我就会娶她为正妃。我可以娶她。”
老太君翻了个白眼:“等你长大,她都要老死了。”
夜宸钰瘪嘴:“不会,阿诗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完全没把夜宸钰当孩子,直接开怼:“就算活着也比我现在还老,你还愿意娶她嘛?。”
夜宸钰突然就不做声了,他悲伤地看向傅诗:“真的吗?真的会这么丑吗?”
老太婆瞪大了眼睛:“你说谁丑?你说谁丑?”
傅诗看着也一老一小两人斗嘴原本低落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忍俊不禁道:“等你长大了,我可没外祖母好看。”
夜宸钰万分失落。
行吧,颜控!
老太君虽然嘴里好强,但病是真的,说了半天话便困倦地睡了过去。
傅诗给她拔了针后,又偷摸地给她打了一针融栓针,老太太哼了一声,眼睛都没睁。
夜宸钰被宫里派来的人接回去了,傅诗叮嘱老太君近身的吴嬷嬷让她务必盯着老太君喝药,否则后果很严重。
傅诗严肃地交待:“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老太君的情况比我们看到的都要严重很多。”
吴嬷嬷将她送到门口,叹息道:“老太君戎马半生,护国公府男丁尽数死于战场,唯一的牵挂就是御王了。若是御王被那妖娆贱、货害死,老太君怕是也活不成了。”
傅诗一阵头疼,劝她不要和离有什么用?
回王府的途中,傅诗索性牵着瘦马逛逛街。
她正右顾右盼打量的时候,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叫她:“表嫂?御王妃?”
傅诗转过头,就见也陆子为正打马过来。
陆子为跟其他世家子弟一样,成年后便进了衙门当差。
他喜欢查案跑城,如今已经是刑部的员外郎了,是京城姑娘们的最佳夫婿。
他在傅诗面前翻身下马,看着她手里握着的马缰,再看看她身后的瘦黄马,迟疑地问:“表嫂可是在等表哥么?”
他以为唐泓跟傅诗两人骑一马出游。
“没有,是我自己一个人逛街。”
陆子为看了一眼那匹随时会死的瘦马,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这是我用狐狸皮做披风,表嫂若不嫌弃便收下吧。外祖母入冬便爱咳嗽,到时候还得劳动表嫂寒冬赶路。有披风会暖和些。。”
“世子想的真周到,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傅诗接过包袱跟陆子为道了别,便直接回了王府。
傅诗把包袱扔给西西,让她收起来。
西西不知道是什么,直接拆了在院子里看。
长长的披风一抖开,傅诗都有些惊艳了。
纯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狐狸皮,手工精致的看不出任何拼接痕迹,兜帽外还镶着一圈纯白狐狸毛,柔软舞动,好看极了。
西西连忙在傅诗身上比划:“太好看了,冬天的赏雪游园的时候,您一定是最美的那个!”
傅诗笑道:“快走起来吧,我快饿死了,他们人呢?怎么不做饭?”
“明天相爷生日,张嫂去大厨房做女儿饼了。三毛去小院查看有没有东西遗漏的,一会我来做饭。”
“算了,这顿我来做吧”
主仆二人聊地开心,并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反正这王府人多嘴杂不是一天了,傅诗懒得计较,但等她炒好白菜鸡蛋正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傅瑶焦急的声音:“你们快找找,那东西能落哪去呢。”
傅诗眉头一皱:“她又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