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安慰地拍了拍她,傅诗吸了吸鼻子,抬起头,两眼通红的看着陈氏,有些内疚。
傅诗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娘亲,我可以治好你的嗓子。”
陈氏摇头:不可以,我们现在还不是温氏的对手。
傅诗抱着她的脖子,小小声地说:“我有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治好娘亲的病。娘亲夺回夫人之位,也有助于我在王府立足脚跟。”
这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理由,陈氏有些心动。
她比划着:“相府里都是温氏的人,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傅诗从袖中摸出一枚药丸递给她:“娘亲服下这个,便会出咳血之症,状如痨疾。温氏定然担心你会传染,将你送到庄子上养病。”
她亮晶晶的眼睛落在陈氏的脸上,郑重道:“娘亲相信阿诗,阿诗一定会治好娘亲,为娘亲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陈氏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比划着:“温氏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打发我出府,正愁没有理由呢。我若得了肺痨,她得了理由,定然会向相府提出送我出府。到时候我自请离府,相爷还会感念我识大体,待日后回来也有所助益。”
两人商量得当,便相对跪着咿咿呀呀地说着体己。
原主以前因为陈氏喑哑也怕人讥笑,向来不大与陈氏亲近,如今傅诗能跟她这样亲密,陈氏满心欢喜。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因着担心傅相突然派人来看她们是否跪好,便一直仔细地跪着。
陈氏问了好多她在御王府的事,但不问御王待她好不好,只让她千万别被傅瑶踩住了。怕是也听说了她在御王府过的不好的事。
待到正午的阳光落进祠堂,傅相却连差个人让他们去用饭的话都没有。
傅诗饿地咕咕叫,陈氏看准祖宗排位前供的整鸡和水果准备出手。
“别!”
傅诗连忙扯住她的衣袖,指了指门外。
陈氏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果然听见脚步声,立刻一把将傅诗拉进怀里,呜咽痛哭起来。
傅诗只觉得那眼泪顺着自己的颈窝流到了自己后肩的伤上,略有些蜇人的疼。但不得不毛一句陈氏确实是一把宅斗的好手,将来治好了嗓子,一定能好好整治温氏。
前院酒席已散,傅瑶跟着温氏回去跟姐妹见面。
唐泓不想跟傅相就应付,便借口散酒劲往后院走了。
傅相为了示好,跟他说了傅诗在祠堂反省。
他便举步直接到了祠堂。
走到祠堂廊下,就看见廊下投着一道交颈相拥的身影。
那影子又细又长,赫然是从窗内透出来的。
唐泓脸色阴沉,整颗心都仿佛被火烧着了。
他还曾经怀疑傅诗的姘头是王府里的,如今看来是相府里的。
那奸夫竟敢在傅诗在祠堂落单就敢行动,简直胆大包天,欺人太甚,目中无人。
唐泓三两步来到门前,就听得里面传来傅诗哭泣声:“没关系,纵然大姐抢走了我的夫君,可是我还有你啊,有你我就不什么都不怕了……呜呜……”
委屈的话还没说完,祠堂的大门便被一脚踹开了。
唐泓黑着一张脸宛如天降煞神,杀气腾腾地出现在祠堂门口“相爷还说你在反省。我道你为何能反省到中午饭都不用了呢,原来是……”
话还没说完,唐泓就对上了两张泪流满面的女人脸,后面那话便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傅诗也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唐泓,一愣之后回过神来,连忙扑进他的怀里撒娇道:“王爷您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之前那番话,那段戏是故意给傅相听的,这一段却是给陈氏看的。
她想让陈氏知道自己虽然根本不够,但还是有王爷的宠爱,她可以放心些。
唐泓本来尴尬至极,此时更被她的热情弄地满头雾水
他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甚至掌心暗暗蓄上了内力,好趁她用毒之时用内力将她弹开。
谁知傅诗圈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小声地说:“配合一下,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是我娘亲,我不想让她担心。”
属于女子特有的清郁之气裹着他的耳根,温温热热的通透他的耳道落地他的心里。好像一根湿漉漉的羽毛沾着温泉水撩拨着他的心脏,让人身体发酥。
他心头宛如一头小鹿在乱撞,耳根一阵燥热,“离本王远点。”
傅诗双手直指在他脖颈上交握着,在他耳边小小声地拜托着:“我欠你一次,好不好嘛?下次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倒是个好条件,他不怎么相信。
但她这样软绵绵求他的样子,确实是前所未有,加上眼前这人……还是他的岳母。
唐泓轻咳一声,十分勉强地说:“好。”
傅诗立刻在他耳边亲了一口,开心地说:“谢谢王爷,你来这里的话是不是我们可以回家了?我肚子好饿哦,我想回家吃昨天晚上我们吃的红烧排骨。”
陈氏见他竟能容许傅诗如此放肆,顿时欣慰地露出笑容,立刻就要跪下磕头。
傅诗连忙扶住她,说道:“不用跪,是吧王爷?”
唐泓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不必跪。”
陈氏激动地看着唐泓地比划着,傅诗连忙说道:“放心吧,娘,女儿一定会跟王爷好好过日子的。走吧,王爷,咱们回家吧。”
说完拉着唐泓飞一般地往前院走去,待得离后院远了,傅诗才松开唐泓的胳膊,重重舒了一口气。
陈氏的通透和聪明让她不敢多呆,只怕呆久了被她看出端倪来。
唐泓看着突然被冷落的胳膊,冷哼一声:“方才说的可算数么?往后打骂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