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接下来的几天过的非常安逸。
又过了几日,三毛带了口信,说陈氏搬出相府了。但是并没有去相府的别庄,而是去了城郊的一间弃屋,身边只有一个婆子一个丫鬟。
傅诗有些不赞同,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启的弃屋,对陈氏一个妇人来说极不安全。
她有些放心不下,盘算着给老太君扎完针后就直接去找陈氏。
等到了护国公府,门房引着她直接到了老太君的院前,还静悄悄地告诉她傅瑶一大早就来看望老太君了,此时正在太君院内。
傅诗一进门,就听见傅瑶的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妾身本该跟王爷一起来的。奈何王爷公务繁忙,妾身担心太君身体,便自己来了。太君别嫌妾身冒失。”
老太君悠悠地叹着气:“有心了,老身这身子骨得亏有王妃帮衬着,要不然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傅瑶笑盈盈地接话:“姐姐医术自然没话说,婉婉今儿特意带了个做食疗的厨子给老太君做食谱。老太君且试试,若是觉得好,便将人留下。”
得,这都要留着吃午饭了,这针一时半刻扎不上了。
傅诗想着先出城看陈氏,回来再给老太君扎针。
到了门口刚好遇到陆子为翻身下马。
一见是她,陆子为立刻迎了上来:“表嫂已经看过外祖母了吗?”
傅诗去解小黄马的马缰,随口说道:“老太君这会有客人,我先去办事,回来再给老太君扎针。”
“什么客人?”
门房接口道:“是御王府的新侧妃,来瞧老太君的。”
陆子为刚准备进门的脚顿时拐了个弯,绕到傅诗面前:“表嫂去何处办事?我们或可同行。我也先办事再回来看外祖母。”
傅诗倒也没有瞒着,直言道:“我娘亲现在搬到城外养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她说这话是有私心的,陆子为在刑部办差。将来陈氏真遇到什么情况她有个帮衬。
“我也出城,那便一道吧。”
傅诗连忙道:“那倒不必,我认得路。”
陆子为看着她手里牵着的小黄马,笑道:“你想让你娘亲看着你自己骑着这瘦马去见她?”
这倒是实话。
她有些犹豫:“那我也不能跟你同乘一骑吧?”
陆子为笑道:“用外祖母家的马车便是,我还骑马。”
说着他便吩咐门房去找小厮套马车,陆子为便担任了马夫的工作。
傅诗又买了些吃用的带上,一路去了城外的弃屋。
陈氏见她突然就来了,有些局促的样子。
傅诗却有些意外,这弃屋却不是她想像中四面漏风的样子,而是整三间的白墙铺青石板瓦房。
陈氏一边净她迎进屋,一边比划着解释。傅诗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屋子是早前傅相进京赶考时曾经租过的屋子。
陈氏之所以搬到这里来,就是想亲近着傅相。
这屋子里的东西应有尽有的,倒是比她想像中好很多。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厨房里飘来药香,很温馨。
陈氏将她带到自己的屋内,给她看自己画的画。
傅诗惊叹她画的好之余,也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青香,那不是属于墨和颜料的味道,是一种植物的味道。
陈氏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不喜欢画呢,忐忑地比划着:“是我想像着你的样子画的,不太像,我下次再画……”
“画的很好。”
傅诗打断她,“我就是觉得这画,好香,香地罕见。”
陈氏凑到近前闻了闻,又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觉得这墨有什么问题。
傅诗往外看了看,见小丫鬟和婆子都在外面凑着脑袋往里看,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当场哽咽道:“娘这是新画的吧?娘如今还病着,怎地还连夜赶画,您的身体还要不要了?”
陈氏急忙解释咿咿呀呀地解释:那天见了你,我心欢喜,便想赶紧画下来,想让你开心。
“我不开心。”
傅诗像个撒泼的孩子,生气地将画撕成碎片,痛哭道,“我要画做什么,我就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