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泓带着一肚子的气离开主院,想出去散散心。
一过花园就见傅瑶正在花园从中拿着团扇扑蝶。
纤细的指尖捏着扇柄,提着裙子垫着脚尖,轻轻地跃着,柔柔的扑,跟前先傅诗提着裙子兔子般疯跑的样子截然不同。
红柳看见唐泓走过来,连忙小声提醒。
傅瑶欣然转身,提着裙摆向唐泓跑了过去,又甜又娇地叫了一声:“王爷。”
唐泓被她柔软的声音抚慰了,“傅诗要有你一半贴心,王府就安宁了。”
傅瑶忧心地问:“姐姐还没有认错吗?”
傅诗跟着陆子为一起出城的事是她在护国公府听到的,回来就跟唐泓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唐泓才气不过去找傅诗问责的。
“她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怎么可能会认错。”
傅瑶垂眸自责道:“都是妾身不好,如果妾身不将此事告诉王爷就好了。如今惹得你们都不开心,都是妾身之过。”
唐泓原本松下的心情顿时又烦躁起来,觉得还是得出府散心。
“王爷请稍等。”
傅瑶连忙拉住他,从红柳手里接过两张请柬来:“这是祁安候府送来的,小候爷满月,请王妃和王爷得闲了便赏脸过去吃个酒。”
祁安候原是护国公的得力副将,陆国公的嫡女也就是陆子为的姑姑嫁给了祁安候嫡次子,说起来跟唐泓没什么亲缘。
但唐泓曾经跟祁安候一起上过战场,有同袍之谊。如今祁安候不在了,他家喜得长孙,他确实该去道贺,至少不能让京城的人小瞧了祁家。
但他是不会带着傅诗一起去的:“还轮不到她跟本王一起出门见客。”
傅瑶立刻就就话接话:“但王爷已然成亲,出门吃喜酒哪有不带家眷的道理。”
唐泓对这种后宅家事向来不太在意,见她想去便随口应了,随后大步出了王府散心去了。
第二天傅诗再要出门去护国公府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停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还有两名束着马尾身材高挑的黑衣女侍卫,拿着剑牵着马,十分冷酷帅气。
傅诗有些意外:“你们要跟着我?”
两人冲她一拱手,礼数到位礼貌没到地说:“王爷命我二人以后随时随地保护王妃安全。”
随时随地监视吧。
不过也行吧,好歹有人帮忙。
傅诗将手里的药箱递了过去,那两姑娘冷酷地拒绝:“我们是侍卫,不是婢女。”
“我这药箱里全是针啊,刀啊的,万一我从马上摔下来被自己刀捅穿了怎么办?所以,你提着,懂?”
女侍卫只得伸手接了。
傅诗打马来到护国公府门前,就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极简极素的马车和一辆简单的马车。
下人们忙碌地往灰色小马车里搬东西,陆国公夫人和老太君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醒他们小心点。
傅诗连忙过去跟陆国公夫人和老太君见礼,问:“外祖母这是要出门吗?”
老太君今日还特意柱上了龙头拐杖,威风凛凛地站在台阶上,一脸不悦地看着她:“今日祁安候长孙满月,你怎么没跟阿泓一起去庆贺?”
这话怎么说,总不能说唐泓带傅瑶去了吧。
傅诗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不是先过来给外祖母扎针么。”
老太君毫不留情的戳穿她:“怕是阿泓没知会吧。”
傅诗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尴尬。
陆国公夫人在一旁打着话茬:“御王妃便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和老太君也要正要去祁安候府呢。”
老太君上了马车,没好气地看着杵在路边一动不动的傅诗发脾气:“站着作甚?还要老身亲自抱你上车么?”
傅诗提着马缰:“我骑马跟着便是。”
“那像什么样子。”
傅诗只得听话地爬上马车,然后命那两个女侍卫先回府去,自己跟老太君一起去了也祁安候府。
老太君一到,就被祁安候夫人亲自迎进门了。傅诗穿着一身束腰广袖罗裙,头上只别一枚鎏金玉簪,再无其他首饰,素雅至极,别有一番脱俗之气,令人忍不住侧目。
更有人在悄悄询问,是不是护国公府的藏起来的嫡女,如今老太君带出来了,想要对外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