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早已束手无策才大着胆说出灌粪便的法子,如今有人站出来说话,自然毫不犹豫地推脱:“小人孤陋寡闻,虽然不曾见过王妃所读之书。但王妃有怪医神针之能,知道的比小人多也是应当的。”
原本要去准备胰子水的其他人闻言都站住了。一直真正的大夫都不知道的事,傅诗一个内宅妇人如何能知?
更何况,唐泓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王妃的医术。
御王都不信自己的王妃,旁人如何能信。
傅瑶更是在旁边趁机拉踩:“姐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大家服务胰子水后,中毒更深可如何是好。”
傅诗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哪里来的大家,我只是告诉世子此法,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陆国公夫人闻言哪有犹豫,立刻吩咐自己的丫头去准备胰子水:“越快越好。”
傅瑶在唐泓面前总是爱装白莲,被傅诗怼完便委屈地低下头,低泣道:“姐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傅诗看了一眼她有些发黄的脸色,又看看身边其他的女眷,三两步走回到餐桌前挑着桌上的菜一样样的闻了过去。随后回到老太君身边低声问:“外祖母刚刚可有吃过那碗酸汤子?”
老太君嫌弃道:“那是胡人的东西,我才不爱吃呢。”
傅诗松了口气:“没吃就好。”
祁老夫人紧张地问:“难道是酸汤子有问题?”
“嗯,酸汤子是胡人的吃法,是用玉米粉水磨发酵后做出来的粗面,酸爽开胃。但是发酵的东西一旦把握不度很容易米酵菌酸中毒。”
祁老夫人简直要晕过去了,这酸汤子是刚从胡人那传过来的,会做的厨子少之又少,她为了今日宴会特意高薪聘了个厨子回来。
大夫闻言连忙用银针去试桌上的酸汤子,银针银亮如旧:“并无毒啊。”
陆子为将先前傅诗教他的话说了出来:“有些毒不能用银针测出来。”
喝过酸汤子的女眷闻言顿时人人自危,傅瑶在旁边不以为然道:“我也喝了酸汤子,我怎么没事?”
傅诗心说你马上就要有事了,果然不一会傅瑶便抱着肚子软在了地上,惨叫一声:“王爷……”
紧跟着一群女眷捂着肚子就要找茅厕。
傅诗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别叫了,王爷也中毒了,他自顾不暇。”
唐泓其实早就感觉到恶心呕吐感,但他靠着惊人的意志力用内力压制,努力让自己镇定从容的样子。
正说着,陆家的丫头提着一小桶胰子水回来了。丫头还特意拿了小银桶和银勺玉碗,尽量让陆子为看起来不像是在喝胰水而是在喝上好的美酒甘露。
傅诗皱眉,这一碗碗得喝到什么时候:“把那一桶全灌了,这样的桶至少得提四五桶。”
陆国公夫人在一旁急道:“换大桶换大桶。”
陆子为喝完一桶就起了反应,冲出门去就是一通吐,回来后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些神采。
这是有用啊。
中毒的人顿时充满了希望,纷纷让自己的下人去准备胰子水。
祁老夫人哪能劳动他们,连忙安排下人抬个大桶进来,大家一起喝,喝到口吐为止。
陆子为吐完,傅诗便主动走到他身边,为他施了针,又开了具巅茄片口服。
一些症状轻的人吐完后自觉走到她的面前请求施针给药。
傅诗也不推辞,每个主动找她的,她都给看。
万阁老因为症状最重,被毒素伤了肝,得补药。
傅诗让祁老夫人将他抬到静室,输了喹诺酮被了营养液。
她时不时要去隔壁看看万阁老情况,回来接着替大家诊治,连着好几个时辰,没喝一口水,没有半句怨言。
唐泓气地脸都绿了,酸汤子以前他出征的时候在胡北喝过,爱极了那股味道,今日宴会上没少喝。
他中间趁乱去厨房趁机喝了一大桶胰子水,吐了后是好了些,但余毒未尽,需要傅诗的药。
傅瑶开始的时候还忍着坚决不喝胰子水,可是看到陆子为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也让唐泓扶着自己去喝了胰子水,吐了一顿,又偎在唐泓的怀里哭。
“王爷,你求求姐姐,让她救救我吧,我肚子好痛啊。”
唐泓看着前面排队的人,心疼地说:“大家都在排队,你且忍忍。”
傅瑶软在他怀里,哭成一团:“姐姐不是也同时治着万阁老么?王爷,您能不能求求姐姐也同时治着妾身。妹妹错了,妹妹不该将你跟外男一起出城的事告诉王爷,让王爷和姐姐离心,求求姐姐了……”
傅瑶心底暗暗得意,傅诗想夺好名声,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