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欣喜地说:“这不是太后手杖上的翡翠葫芦么?前儿才丢的,原来在富贵的肚子里呢。”
傅诗把软趴趴的富贵放回床上,重新检查过他的身体,叮嘱这几天只给它喂些粥类,自己过些天再来看它。
重新回到太后的主殿,唐泓正站在门口。见她回来,唐泓便问:“富贵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
“什么叫没什么大事?不是说很严重么?”
傅诗懒得跟他细说:“现在不严重了。”
唐泓眼底露出讥讽的笑意:“傅诗,你若救了富贵。太后定然会像外祖母一样偏心你。”
傅诗抬眸看他:“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救老太君也不应该救富贵,是吗?”
她也露出跟他一般森冷的笑来:“唐泓,你真是个垃圾。老太君是你的婚宴上生病的,你竟然还能把锅甩我身上。”
“我救了富贵,太后定然会问我要什么赏赐。我一定会说请她赐我们和离。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一点都不稀罕你这个御王妃。”
说完,她径直走进殿内,到太后跟前将富贵的病因说清楚了。紧跟着宫女拿着清洗干净的玉葫芦走了进来,小太监也抱着富贵走了进来。
老太后看着那玉葫芦,看着虚弱但明显精神了许多的富贵,激动地发颤:“富贵没事了,太好了。你啊,就是富贵的救星啊,你说你想要什么?哀家都给你。”
傅诗垂下头,低声道:“阿诗只请太后赐阿诗和御王和离。”
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太后淡道:“和离得你们两人都同意。阿泓,你的意思呢?”
傅诗在一旁道:“王爷也同意。”
“本王不同意。”
傅诗震惊地看向唐泓,用眼神狠狠地凌迟他,无声地骂他: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病?天天嚷嚷要和离的人不是你吗?
唐泓十分不情愿地又将话重复了一遍:“本王,不同意和离。”
傅诗气地恨不得把那张脸撕烂,这是多好的机会,往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咬牙切齿地用只有他们两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王爷可要想清楚,只要我在,你的婉婉就只能当通房。”
唐泓也咬着牙根回话:“婉婉不会在乎这些。”
太后心情万分愉悦:“这不挺好么,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哀家跟先帝都有争执,你们算什么。都回去吧。”
傅诗急道:“王爷跟……”
唐泓一把捂住她的嘴,说道:“行了,今日是我错了。富贵新生,太后难得高兴,我们就不在这碍事了。”
傅诗恶狠狠地瞪他。
唐泓无视她眼神里的谩骂,一把把她扛在肩上,直接出了慈寿宫。
“你放我下来,唐泓,你这个渣男……”
傅诗捶打了一路,唐泓都没有松手。
等拐出慈寿宫,进了无人的宫巷时,唐泓突然一把将她摔下肩头,差点把她摔倒在地。
傅诗正上火还被这样对待,气不打一处来“唐泓,你到底想怎样?出尔返尔有意思吗?”
唐泓气急败坏道:“你以为本王愿意留你。”
“那就离啊,刚刚在太后面前你说的什么话。一边不离,一边说我赖着你御王府,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泓一把扯住傅诗脖子,咬牙道:“如果不是太后拿婉婉威胁本王,本王一定马上和离。”
“太后……”
傅诗怔在了原地,喃喃地问:“太后,说了什么?”
唐泓恶声恶气地说:“太后说婉婉刚嫁进府便出这样多的事,怕是不吉之人,要治婉婉的罪。本王为了婉婉,只能忍你。”
傅诗哭笑不得。
强扭的瓜不甜,她们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唐泓说完这些话便去贤妃宫里请安了,他不让她去,说她教坏夜宸钰。
傅诗心累,懒得跟他纠缠,便在近宫门口的小竹林等他。
她闲地无聊便从空间里摸出一本医书走进林子挡着光来看,不知道过了多久,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道轻轻的笑声。
傅诗抬眸望去。
就见唐泓跟一名白衣女子信步而走。
两人边走边说,每个人的脸上时不时露出恬淡的笑容,有种极为熟稔的岁月静好的和谐感。
待走近了,傅诗便瞧着了她的模样。
鹅蛋脸,皮肤白皙,妆容精致,极有端庄典雅之相。
傅诗冷笑,什么只有一个婉婉,看来渣男桃花朵朵开啊。
唐泓跟傅瑶说好在竹林见面,四处搜寻却不见她人影,便对美人道:“你回去吧。你在宫中方便,多劝劝母妃,不必跟玉嫔一般见识。”
美人温温一笑,道:“殿下放心,贤妃那里有我。”
唐泓看着她,也宽慰道:“你放心,祁安若有消息,本王定然第一时间告诉你。”
“多谢王爷,关于王妃和侧妃的事,你也且考虑贤妃的意思。贤妃娘娘可盼着你先诞下皇长孙呢。”
唐泓又应付了几句就想去找傅诗,奈何美人脚不动。
过了半晌,美人才悠悠地说:“我真羡慕傅瑶,你为了她不惜惹怒太后,一个女人若能这样被一男人宠着,这辈子都值了。”
唐泓淡道:“也有人会将叶姑娘捧在手心宠心,实在不必羡慕。”
白苏神色一淡,眼底有股说不出的悲凉,那神色令见者动容。
她垂着头,声音透不尽的凄凉:“三年了,阿泓,再有一年我就可以出宫了。”
唐泓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正犹豫着白苏突然抬眸看他:“若我出宫了他还不回来,王爷愿意娶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