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盯着姜裕恒的脸,见他微微一怔,脸颊的肌肉神经性的抽了抽。
“果然是这样。”姜澈笃定。
她垂眸,把玩着手包上的珍珠链子,淡笑道:“我绝对不会像我母亲那样,一时心软放虎归山,终被虎咬。”
姜裕恒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头。
他听到姜澈继续说。
“我妈嫁给你之后,嫁妆全部投进了姜氏喉糖,喉糖的配方也是我外公改良的,当时你答应以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做回报。外公跟我妈先后过世,股权自然到我名下,你怎么从来都不提这件事,是要赖账吗?”
姜裕恒的脸色变得尴尬,他目光躲闪,攥着拳道,“小澈,你怎么可以质疑爸爸。”
她也不想质疑。
可谁的父亲明明自己出轨,明明有个比千金还大一岁的私生女,却为了离婚制造伪证抹黑前妻,甚至否定岳父所有的功绩,把他的中药配方诋毁的一文不值。
姜澈冷嗤了一声,“离婚的时候,你以外公的医馆做要挟,逼我妈净身出户,紧跟着你污蔑外公误诊,害他含冤死在看守所。”
“我妈因为自责结束生命,一家人就剩下我一个,你还想把属于我的东西据为己有,用来讨好你老婆跟你的私生女。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算账吗?”
姜澈自小在外公家长大,每个周末回来跟姜裕恒吃顿饭,父女俩的关系只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点点。
父母离婚后,姜澈彻底对姜裕恒失望,彻底没了尊重,只有鄙夷跟不耻。
姜裕恒被彻底激怒。
他挺直了脊背,眼神凶狠犀利。
虽然知道女儿跟自己不亲近,但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她那个妈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去国外发展,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狠话。
这个女儿,看着温婉乖巧,但浑身带刺,半句话不饶人。
“那你想怎么样!”姜裕恒拔高了声音。
姜澈淡淡瞥他一眼,淡定如斯,“走法律程序,拿回我的股权。”
“你说拿就拿?”姜裕恒抓起文件,忍了又忍,才没有摔在姜澈的身上。
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猩红,攥了半天文件,又扔在沙发里。
相比姜裕恒的震怒,姜澈的脸色依旧挂着淡然的笑,“继承协议里有附加条款,需要我结婚。”
“……!”姜裕恒的拳头再次硬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姜澈极有可能为了拿回股权,立刻结婚。
想到这件事的后果,他的脸色从愤怒的涨红变得铁青。
姜裕恒的手在膝盖上蹭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小澈,婚姻不是儿戏,一步走错……”
“就会赴了我母亲的后尘是吗?”
姜澈摸索着手包上的鳄鱼纹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讥讽,“我不会像我妈一样,被人戴了绿帽还相信是逢场作戏,被PUA还觉得是真爱,被害的家破人亡还……”
砰!姜裕恒掀翻了面前的果盘,怒吼道,“闭嘴!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姜澈捡起三个柑橘摆在姜裕恒的面前,笑的人畜无害。
“祝您长命百岁,亲眼看着风水是怎么轮流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