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边停了一会儿,很快便重新出发,朝着定南王府行去。而原本应该在马车内的人,此时却已然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站在胡同的阴影里。
“老爷,再喝一杯嘛。”
有女人娇柔的声音响起,媚的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刘泳将女人搂在怀里,笑道:“老爷都喝了,是不是也该老爷喂你了?”
闻言,女人嗔了他一眼,一只手若有似无的在他前襟处撩拨着,“老爷,你好坏――”
然而她的话还未曾说完,便直直的倒在了刘泳的怀里,再不动弹。
刘泳吓得一屁股站了起来,警惕的朝着外面问道:“谁,是谁?”而他怀中的女人瞬间便被抛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来。
“左相还真是粗鲁,也不怕弄疼了美人儿。”
有男人轻笑传进来,继而便见朱漆木门被推开,有一袭黑色劲装之人走了进来,正是沈玉川。
刘泳先是喘了一口气,又瞪大了双眼,“沈玉川!你三更半夜擅闯本相府邸,还打伤本相的爱妾,信不信本相到皇上面前参奏你!”
沈玉川嗤了一声,泛着寒光的剑尖架到了刘泳的脖子上,“那也得左相你有命活到明天才行!”
刘泳到底是混了一辈子官场的,神情丝毫未变,咬牙道:“你敢!”
“丞相真是慧眼,我还真是不敢。”
沈玉川这话一出口,刘泳顿时便缓了一口气儿。
“可是令公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跟人大打出手,一不小心被人打死,是不是就怪不到本将的头上了?”
“沈玉川,你!”
刘泳目眦俱裂,怒道:“你若敢动我儿一根汗毛,我定叫你尸骨无存!”
“我说左相,本将不聋,你大可以小点声。而且,我这人胆小的很,怎么会去杀人呢?”说着,她又似笑非笑道:“可是,若是我手下的将领无意中得知,是丞相你串通林阳,意图谋害沈某于死地,所以想要为我出这口恶气,我也拦不住不是。”
刘泳顿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强撑着恶声恶气道:“你这是污蔑!本相为官清正,何曾跟林阳那种逆贼勾搭!你休要血口喷人!”
“刘泳,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是么?”沈玉川右手扼住他的喉咙,“若是果真没有此事,那么林阳的往来书信里,为何会有一封你亲笔手书,让林阳将本将除掉的信笺!那上面可是盖着刘丞相你的私章呢,你还想抵赖?”
闻言,刘泳脸上强撑的气势彻底的便颓然了下来:“此事是我做错了,可我只是为了私仇,并非是跟逆贼林阳勾结!”
“刘丞相,红口白牙说的话,和铁证如山的物证,你猜皇上会信哪一个呢?”
沈玉川松开对他的钳制,施施然坐到凳子上,脸上再次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
刘泳敏锐的听到她话中隐含的意思,警惕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沈玉川说了这句话,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来:“如今这证据已经送到了皇上的龙案前,本将又能做什么?”
闻言,刘泳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沈大军给我指一条明路!”
见状,沈玉川心内吊着的一口气便松了下来,“路就在丞相眼前啊。丞相以死明志,想必皇上定不会为难你的家人的。”
这话一出,刘泳脸上的灰败之气更显,“不,我不能死!”
沈玉川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闲适的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你若不死,这事儿谁来背锅?”
“将军,有何高见?”
沈玉川等的便是这句话,她招手示意刘泳过来。
刘泳霎时就变了脸色,惊慌失措道:“这,这若是被查出来,可是大不敬!”
“左相,这路本将是给你指了,刘家的荣辱兴衰,可都系与你一身啊。”沈玉川冷冷一笑,“况且,你原就与二皇子不合,一朝天子一朝臣,左相若不早点为自己打算!”
听了这话,刘泳的脸色变了变,试探着问道:“这话,可是安王让你说的?”
沈玉川斜睨了他一眼,“左相难道不知道,明白的越多,阎王找你的就越快么?”
刘泳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坚定道:“好,这件事,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