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夜邵走的远了,无意中回头望去,见沈永燕竟还在原地站着。“明日望春楼,本宫给郡主赔礼道歉,还望郡主赏脸前来。”
说完,他不待沈永燕回答,便又大踏步离开。
沈永燕绞着帕子站在原地,一张脸酡红如云霞。
只是沈永燕到底是没在望春楼等到夜邵。
得了他的话后,沈永燕一整夜都辗转反侧,天色未亮时便起来梳妆打扮,莺歌燕舞直夸了她无数次的美丽动人,她才怀揣着无限的喜悦,去了望春楼。
然而,从日上三竿等到黄昏落下,夜邵都没有来。
“沈卿,你来看看,此人你可认识?”
康帝坐在桌案之后,眉眼冷肃,眸子里浓重的杀气昭示了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沈玉川一进御书房,便听到了这句话。“微臣遵旨。”
九门提督方泰与二皇子夜邵分站左右两侧,正中央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被侍卫们摁在地上,他的头低低的垂着,看不清楚模样。
沈玉川大步走过去,将男人的脸抬了起来。
“回皇上,此人,此人――”
沈玉川下一瞬间便松开了他的下巴,转过身来跪下,脸上也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此人是驿站里行刺安王和微臣的刺客!”
康帝的脸,更是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夜邵,你还有何话说?”
闻言,夜邵顿时便跪了下来,“父皇,儿臣真的不认识此人,不知道他为何要污蔑儿臣是他的主子,请父皇明鉴啊!”
康帝有些失望的看着夜邵,道:“明鉴?你说此人是假冒,朕就请人验证他的身份;你如今又说你是被冤枉的,朕问你,你如何让朕明鉴?”
“可是儿臣真的不认识此人!”说到这里,夜邵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玉川,“况且据儿臣所知,当日那些刺客真的都死了。一个死掉的人,却在沈大军回京之后出现,实在不能不叫儿臣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心人所指使。”
听了这话,沈玉川几乎都要笑出声了。
“二皇子的疑问,恰巧也正是臣想问的。您说,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既然死而复生了,那就应该好好躲着,怎么就恰好闯到了九门提督那里呢?”
昨日半夜,九门提督方泰捉到一名形迹可疑之人,而方泰身边的侍卫认出此人正是先前在驿站所接收的尸体之一。
方泰连夜查探,不想竟发现此人身上竟有二皇子府的家奴标志。
而沈玉川的话,顿时叫方泰想起一件事来:“沈大军这么一说,微臣也想起来,昨夜里抓住这个刺客的时候,他倒像是在逃命。”
康帝的目光顿时便锁在了那名被锁链加身的刺客身上,冷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闻言,那刺客顿时浑身一抖,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去。
沈玉川在无人看到处勾起一抹冷笑,“这里可是御书房,天威浩荡,你害怕什么?”
听了这话,那刺客果真抬起头来,带着几分不安问道:“皇上,若我说出真相,您可会放我一命?”
见康帝点头,那刺客猛地咽了口吐沫:“事已至此,草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是故意让方大人抓住我的!”
说到这里,他怨恨的看着夜邵道:“我九死一生逃回京城,原以为即便任务失败,可念着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二皇子也会收留我。可谁知道,他在得知我回来之后,竟然派人灭口,我是走投无路了啊!”
“你血口喷人!本宫何曾见过你!”
听得这话,夜邵瞪大了双眼,屈膝便跪下来,“父皇,这是污蔑!儿臣根本就不认识他,更遑论灭口之事了!”
念着,他又一脸沉痛道:“父皇,且不说儿臣与皇兄手足情深,根本不会做出弑兄之事;便说这刺客,凭空冒出来,红口白牙一张嘴,便咬定说儿臣是幕后主使,又百般构陷儿臣,此等小人的话,如何能信!还请父皇明鉴!”
闻言,方泰顿时冷声质问道:“二皇子口口声声说是污蔑,难不成他身上的家奴标志也是臣所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