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邵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反应极快,“所以本宫才说是污蔑!一个能仿制出我府上标志,还借此离间我兄弟感情的幕后主使,定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父皇,您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儿臣自问上无愧于心,奈何这脏水却是泼的儿臣有口难辩啊!”
夜邵一脸的义正言辞,口口声声情真意切,连康帝也微微变了脸色,“方泰,这印记你可查证了,可是仿制的?”
方泰眼中带着隐隐的不屑,“回皇上,微臣连夜查探了官家档案,此人的印记正是二皇子府登记在册的。”
听得这话,康帝顿时便皱起了眉头,问道:“沈卿,你有什么想法?”
闻言,沈玉川抬起头来,一脸正色道:“回皇上,臣觉得兹事体大,还需慎重。不过,”
说到这里,她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夜邵,又道:“既然此人确认是二皇子府中人无疑,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二皇子真的起了某种心思;二则,便是二皇子御下无方。”
康帝将目光在沈玉川身上扫视了许久,方才收了回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夜邵目光几欲喷火,心内恨不得将沈玉川千刀万剐,“儿臣自认无愧于心,但凭父皇做主,求父皇给儿臣一个公道!”
“公道?”
康帝这两个字刚出口,就见何公公小跑着走进来,恭声道:“皇上,刑部的齐侍郎来了,说是三司会审已有结果,前来呈上证词。”
“叫他进来吧。”康帝捏了捏眉心,道:“先起来吧,堂堂皇子,跪着像什么样子。”
夜邵应了一声是,便自觉的站到了一侧。
齐侍郎目不斜视的走进来,先是行了礼,复又将手中的折子呈了上去,朗声道:“启禀皇上,逆贼林阳已经招供,这是他的认罪书,请皇上过目。”
康帝略一点头,打开来仔细阅过,他猛地一拍桌案,将折子连同手边的砚台一起狠狠地砸到夜邵面前,“你还叫朕给你公道?你叫朕如何给你这个公道!”
这认罪书上,其中有一条清清楚楚的写着,二皇子夜邵指使刘泳行贿,。口口声声号称清君侧,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清理他这个皇帝了!
康帝的砚台砸的猝不及防,夜邵避无可避,额头上瞬间便流下殷红的血来,他忙得捡起奏折,一张脸也灿白如纸,仓皇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呀,这不是真的!”
“皇上,末将等人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死不足惜;可若是死在当权者的计谋下,却是死不瞑目!既然二皇子求一个公道,那么末将,也求一个公平!”
沈玉川说完这话,一脸怒色的跪在大理石地面上,毫不示弱的瞪着夜邵。
她的话,毫无疑问的在康帝心头添了一把怒火。“来人,将不忠不孝不义的逆子给朕押回府内,没朕的允许,不得外出!”
“皇上!”
“父皇!”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都被康帝的话打断:“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即日起,督察院一切事务交由都察院使负责。你,就给朕在府上好好反思自己!”
夜邵脸上彻底白了下来,焦急道:“父皇――”
“朕累了,都退下吧!”
眼见着康帝下了命令,夜邵再不敢说什么,不甘道:“儿臣告退。”
沈玉川只觉得心内无名业火熊熊燃着,恨的叫她想要将仍旧完好的夜邵撕碎!她筹谋了月余,可当事者却只被禁足!剥夺他一个都察院的位置算什么,想要恢复不还是康帝一句话的事情么!
沈玉川站在雪地里,只觉得这寒凉深入骨髓,叫她避无可避。而这种寒冷,也叫她先前被仇恨蒙蔽的心清醒了些许。
“沈玉川,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就这么想整垮本宫么?”
是夜邵。
他虽然被康帝下了禁足的命令,可到底是天潢贵胄。是以押着他的羽林卫早在出了御书房便松开了他的手,默默地跟在身后。
听得他的声音,沈玉川缓缓转过身子,“二皇子太高看自己了,你配么?”
夜邵在听到这话之后,一张脸顿时便阴沉了下去,咬牙道:“沈玉川,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