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如月的解释，赵家五长老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要拧成一团。
这件事听着怎么像是真的？不然怎么能解释秦肖凡现在穿着赵家下人的衣服出现在这里？
太合逻辑了，简直天衣无缝！一定是内鬼搞鬼，想要挑拨叶家和赵家的关系。
虽然秦肖凡是个被人抛弃的边缘人物，但他到底还是叶家的成员。
嘲笑他本人可以，但要是想借他的身份来做文章，看看叶家会不会无动于衷？
真以为苍蟒山四大修仙家族之一的叶家好惹吗？
更何况，叶家最近刚经历了天劫。在这种节骨眼上，若是有内鬼趁虚而入，打探叶家的秘密，通过这个叶家踢出去的赘婿动手脚，也是完全合理的。
不仅是赵家，另外两家也都想借秦肖凡弄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天劫会降临叶家领地。
究竟是因为有了重宝受损，还是出现了一位渡劫期的大能？这个问题自从昨天天劫之后，一直困扰着其余三家。
但可惜的是，叶家对此事守口如瓶，三家安插的眼线都没传回任何情报。
如果不是这样，赵家也不会将突破口锁定在秦肖凡身上。
看到五长老一脸凝重的模样，赵如月的心里像油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
本来这就是她私自设计的一出戏，没想到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瞪了赵飞燕一眼。要不是她刚才喊那一嗓子，局势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如月带着怨恨的目光当然被赵飞燕看在眼里。少女这些日子压在心底的怨气，此刻总算宣泄了一些。
“那个叶家小子，给我仔细说说，凭什么认定内鬼在我们赵家厨房？”
听完赵如月的陈述后，五长老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盯着秦肖凡。
“在我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在场所有人一句：各位中有没有不认识我的人？”
秦肖凡的问题让周围的赵家人都愣住了。不认识秦肖凡？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苍蟒山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
只要在苍蟒山待久了，即便没见过秦肖凡，至少也听过他的名号。
更不用说，在场都是与叶家齐名的赵家长辈们，这些人里肯定有人认识秦肖凡。
就算是初次见面看不出来，稍微观察一下，也能认出来他是秦肖凡。而且他现在的气质比以前更强了一些。
“各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大家都认识我。这样就简单了。我知道你们可能奇怪，这件事跟内鬼有什么关系，但我请大家稍安勿躁。”
说到这里，秦肖凡停顿片刻，然后看向赵飞燕：“飞燕，能麻烦你跑一趟，请随便叫个杂役过来吗？”
“好的，请诸位前辈稍等。”
赵飞燕刚准备行礼离开，赵如月立刻插话：“这种小事哪能让妹妹去？还是让我来吧。”说完，她把目光转向了秦肖凡。
“既然如月姑娘愿意代劳，那就别麻烦飞燕了。”秦肖凡摊手示意，随即将手递给赵飞燕，“那就请你了。”
看到赵飞燕没有争抢的意思，再看秦肖凡的态度，赵如月心中更加不安。但话已经出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对众人行礼告退。
“快去快回。”赵如月还未走远，五长老的声音就已经追了上来。
赵如月心知肚明，这场戏拖不得太久。
赵如月才走开不到三分钟，就带着一个穿着打扮和秦肖凡差不多的赵家杂工，回到了众人面前。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名杂工身上，吓得他浑身直哆嗦。
人既然已经带来了，秦肖凡便直接朝那人开口问道：“你认识我吗？实话实说就行，别撒谎，这么多长辈都在这儿盯着呢。”
“认……认得，你是叶家的那个养子，秦肖凡……”
杂工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实在太吓人了。
“好，既然你认识我，那事情就好办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下去吧。前辈，咱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听见没有？还杵在这儿干嘛！”五长老当即瞪了那杂工一眼。
“是，是！”那杂工如释重负，脚底抹油似的快速离开，头都没敢回一下。
秦肖凡扫了一眼赵家众人，缓缓说道：“各位也都看到了，如月姑娘随便找来的一个杂工都能认出我。
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厨房遇到的那个管事，压根不认识我，反而把我当成了普通杂工使唤，这才闹出了刚才那一幕。”
“你的意思是……”五长老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没错，那个厨房管事，很可能是个其他家族派来的奸细。否则他不可能不认识我。要是不信，前辈可以去查他的进出记录，肯定能发现问题。”
“你！”五长老转向身旁一人，“赶紧去把记录管事杂工出入的册子拿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了赵如月的预料。如果不是她亲自策划了这件事，她恐怕也会相信秦肖凡的这套说辞。
此刻，她终于反应过来，秦肖凡并不是给她台阶下，而是在挖坑让她跳。
如果真查到那个厨房管事头上，哪怕最后发现他不是奸细，她赵如月也逃不了责罚。
既然如此，她只能选一条路走了。
“五长老，册子拿来了。”被点名的人抱着一摞几乎两米长的册子回来了。
这些都是赵家历代管事的出入记录，他将册子放到地上后，警惕地瞟了秦肖凡一眼。
秦肖凡明白这人的举动是因为什么，便稍微往后退了两步。
“请过目。”那人迅速翻到了指定的位置，递到五长老面前。
那厨房管事已经在赵家待了十多年，可仅仅翻阅了一部分记录，五长老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来人！去把那厨房管事给我找来！不，我亲自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