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那片久违却依然熟悉的天地,眼前尽是珍稀的花草果实、珍贵的药草以及各式各样的实验用具。
苏意欢的心情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难以抑制,眼眶微微湿润。
时间隔了这么久,再次开启这片空间,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搜寻青霉素注射液、处理伤口的清洗剂和一些必要的抗生素。
她回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个病患的状态,眉头紧蹙。
就在她还在思索还有什么需要带走时,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空间。
映入眼帘的是模糊昏暗的光线和斑驳的屋顶,显然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难道意味着,即便空间可以开启,但她依旧无法掌控离开的时间?
真是令人头疼!
不过幸运的是,哪怕出入受限,她仍成功地带出了一些物品。这些东西足以救人一命。
但愿今晚他能撑过去。
苏意欢试了好几次,却始终只能在外徘徊,无法重新进入空间。看起来,她在使用上还有所不足。
第二天清晨。
苏意欢起得很早。
她准备前往镇上的医馆寻找那个人。然而,出发之前,必须解决交通工具的问题——她一身长袖长裙,实在不方便徒步前行。
要是走路去的话,只怕第二天浑身酸痛得下不了床。
上次去镇上还是托了老刘头的福。
这次不如再去拜托一下吧!
苏意欢悄悄掩上门,急匆匆地往老刘头家赶去。
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地方。
正在喂鸡的刘大婶一眼看见跑来的苏意欢,立刻招呼道:“李家媳妇!”
听到刘大婶的声音,苏意欢稍稍安心了些,至少人家没有因为她一大早就来而责怪她。
“刘大婶,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我想问问老刘头在吗?”
刘大婶摇了摇头,笑着答道:“大妹子,你来晚了,他已经去镇上了,走的是这条小路。”
苏意欢顺着刘大婶指的方向望去,难怪一路上没碰到,原来他是从小路走的。
“诶,刘大婶,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你找他有什么事?”刘大婶随口问了一句。
苏意欢也没隐瞒,顺带请她帮忙转达。“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能能救昨天那个小伙子。”
刘大婶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住在村长家的小赵吧?”
“对,就是他。”
刘大婶放下手中的鸡食盆子,“行,要是我家老头子回来,我会跟他说一声。”
随即热情地邀请苏意欢吃早饭,“你一大早过来,应该还没吃吧?进屋坐会儿,我去给你煮碗面。”
虽然南方人偏爱米饭,但村里人对面食却情有独钟,尤其是一种叫碱水面的吃食。
“不用了,刘大婶,谢谢。”苏意欢婉拒了她的好意,拿家里等着吃饭的人当借口,“我这么早出来,家里的孩子和相公还饿着肚子呢,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做饭了。”
刘大婶想想也是,就没再挽留。
简单告别后,苏意欢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家推开院门时,李璟桉正仔细检查弓箭和箭筒,显然已为打猎做好了准备。
看见她回来,李璟桉略显疑惑,“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给你煮碗面吃。”苏意欢径直走向厨房。
李璟桉本想追问,却最终将话咽了下去。
罢了,既然她不愿说,那就由她去吧。
“我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个人在家要多注意安全。”
苏意欢一边嚼着面,一边随意应了一声。
心底居然有种淡淡的不舍。
估计是原来那位主人的情绪在作祟。
看来李璟桉平日里扮演的宠妻角色十分到位?
确实,他让她随心所欲花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整个村子的人都笑话他们一家。若非有足够的包容心,怕是做不到这些。
那份包容似乎曾让原本的苏意欢深深感动。
可是如今她很清楚,对方并不爱她。
仅仅从目光、语气乃至无意识的举动上,都能轻易感知到这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不爱,又为何会选择她?
难道是因为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也不完全对。若是只为婚姻而结合,完全可以相处和睦就够了,何必装出深情款款的模样?
越想越理不清头绪。
吃完饭后,苏意欢赶紧把碗端进厨房洗了。她不想让李璟桉看到自己依依不舍的表情。
谁知刚转身收拾好一切,他就走了进来。
他已然看穿了一切。
就在她迟疑抬头的瞬间,温热的唇印轻轻落在她的嘴上。
天呐,这家伙怎么能这样?他不是不爱她吗?
果然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片刻后,李璟桉放开了她,看着她红透的嘴唇,眼神温柔似水。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不要难过。”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体贴。
等他离开后,苏意欢冷淡地抹了抹嘴角。
好像刚刚那个舍不得的不是自己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不是。
她继续刷碗的时候思考起来,自己是否给李璟桉留下了非他不可的印象。
等到终于忙完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伸了个懒腰。
早上醒得太早,此刻困意袭来。真想补个觉啊。
不行,万一老刘头来找她怎么办?
对,房间里还有药!
回到屋里刚把药品放入口袋,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呼唤声。
“李家媳妇!”
她迅速跑出门外。
果然是老刘头如约而至。
“我们把他接回来了。”老刘头低声说道,听得出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医馆那边怎么说?”苏意欢急切地问道。
老刘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医生表示伤口太严重,涉及肺部,让我们回来好好处理后事。”
苏意欢拧眉不满地看向他,“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情况?”
此时病人已被村民们送回家中。
“上我的牛车吧,载你过去。”
不多时便到了地点。
“这孩子的命真是太苦了!才十几岁就成了孤儿,又被熊抓伤。”
同村的妇人们包括刘大婶都聚集在屋子外面。
背起药箱,跟随在老刘头后面进入了房间。
年轻猎人的气息奄奄,濒临死亡边缘。
“这位是我们村李家的媳妇,她丈夫也是个猎人。”老刘头介绍道。
走近床边,苏意欢轻声道:“我是苏意欢,请问你怎么称呼?”
对方微弱回应,神志迷糊但尚存一丝知觉。
通过聊天舒缓气氛,苏意欢试着分散注意力:“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承诺一定把你治好,好不好?”
小伙子犹豫片刻,“真的还能医治吗?”
“当然能。”苏意欢满脸信任地一笑,“从现在开始,我接手治疗你的任务。如果最终未能成功挽回,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甚至性命偿还。”
在这看重誓约的时代背景下,如此郑重其言无疑带来一丝信念。
随后指示道:“刘大爷,请帮我取瓶高度白酒过来,必须密封好的陈年佳酿。”
老人即刻照办,“来了。”
很快取回指定材料。
只见苏意欢嘴咬开封条的布盖直截倒酒于创口清洗消毒。
伴随着嘶喊和呻吟,患者因剧痛挣扎不休。
消毒结束后立即着手清洁伤口表面,并再次嘱咐老人去煎制汤剂以便服用缓解内伤。
老刘头马不停蹄奔向药房配合工作展开后续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