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安这张嘴,简直该拿针线缝起来!
“闭嘴,慕若安!”慕依琴眸光一冷,袖子里的手指捏紧了丝帕,这和她认识的那个“四妹”简直完全不像一个人。
慕若安冷冷瞥了一眼站在顾氏那边的慕依琴:“二姐还算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三姐,你真该学学咱们二姐。说不定将来父亲看得上你,还能把你送进宫里,攀个高枝。”
慕依琴的牙齿几乎咬出声响,这个慕若安真是嘴毒!明里暗里都在讽刺她现在还嫁不出去,只因安国侯还没决定把皇子许给谁。她慕依琴,毫无疑问是未来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真有意思,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攀龙附凤的主角又换人了。
顾氏看到平日里伶牙俐爪、工于心计的二小姐居然吃了个哑巴亏,心里各种情绪翻涌,压都压不住。
可慕若安偏不肯放过机会,这几个平时作威作福的女人如今全都因为北魏贤王的一句话被拿捏得死死的。原主十几年来的怨气,这下算是出了个痛快!
她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抢过顾氏紧握的佛珠串,忍不住心底偷笑。事到如今还不肯松手,这女人是有多贪恋这些东西:“我母亲在你们眼里根本一文不值,这句话,我是替陈夫人说的。要是她的心意被那些不清不楚的人糟蹋了,只怕她在地下也难安宁!”慕若安用力掐住佛珠的丝线。
“啪!”丝线崩断,玉珠四散滚落,在地上叮当作响,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碎石。而那脸色惨白如纸的慕若安却嘴角微扬:“呵,这就是佛啊。”
外面伺候的丫鬟立刻倒吸凉气,噤若寒蝉。
屋内其他人也不敢多喘一口气,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二小姐,二小姐——!”突然,外面的家奴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贤王来了,贤王来了,这会儿刚到花厅呢!”
慕依琴一愣,慕柔月张了张嘴,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整理衣裳鬓发。慕柔月看了看手上刚刚被慕若安抓出血迹的地方,恨不得把这件衣服撕下来扔掉。
“快去迎接!”慕依琴反应迅速,“派人通知父亲大人赶快回府。”说完便带着婢女匆匆前去行礼,慕柔月自然也不甘落后,哪怕衣冠不整也要跟着。
“二小姐!”那个家丁腿软跪倒在地,犹豫地看着慕依琴,一副为难的样子。
“挡什么路!”慕柔月比谁都急。
家丁低着头磕了个头:“蓝护卫说过,要嘛见人,要嘛见尸。”
“就这一句?”慕依琴皱眉。
“是……是。”家丁哪里敢隐瞒那“佛爷”的意思。
谢家王爷正找一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这人正是慕若安。
于是这位“小家丁”难得体验了一回什么叫重视,匆匆换了染血的布条后被推搡着出去,留下慕若安脑中只剩下一句话:完了,自个儿的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要结束,这位大爷已经杀上门来了。
这感觉就像是欠了两百亿债务,而债主拎着刀追到门口了。
拖着一身的伤,鲜血直流。不对,应该再严重些,至少要在地上滚两圈才行。早知道刚才还不如顺手拿了支箭往自己身上捅几下,让谢家王爷看她这般生不如死的模样,说不定能网开一面放她一马——呸,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大家都听说过这位堂堂王爷的风评,位高权重掺和朝政的人,性格乖张又惹不起——
当然不是说他整天摆着臭脸、横眉怒目。相反——
谢家王爷骨相清俊,仪表堂堂,面无表情的时候已经足够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则更是惊人。
但不笑的时候你的命还是你的,一笑你就不好说了。
这家伙绝对是喜欢那种“看你不爽却又搞不定你”的戏码。所以她也只能苦笑着得出一个结论:
原主傻丫头,竟然迷恋上这么个玩世不恭的浑蛋。
而且这位浑蛋身份显赫、视人命如草芥,身边高手环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救他的事儿哪里轮得到她?
随便一琢磨就知道,这种人的闺房没有三千佳丽也有三百红颜。那些女子都忙着绞尽脑汁讨好他,怎么轮得到她使什么“英雄救美”的招数?这种套路未免太过浅薄!
为什么?太露骨了嘛!
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男人,显然从来不会在意外界的是非或者评价,又狠又霸道。
慕若安深深呼了一口气,稳稳站在花厅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