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彬正打算婉拒女帝的提议时,却被赵希云抢先一步接过了话头。
“孩儿替姜公公感谢母后的厚爱,相信姜公公听了也会非常欢喜。”
姜彬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暗自给赵希云的祖宗磕了无数个头。
他也清楚,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男子为卑的世界里,想要活命,最终成为万众敬仰的强者,最重要的就是先保住性命再说。
姜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正如公主所言,奴才感激不尽!教坊司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多谢女帝垂怜,让奴才有机会在那里当差。”
其实,姜彬答应下来还有一个原因。他察觉到,教坊司内似乎隐藏着一股玄妙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推动体内真气的运转速度,对他修炼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女帝的眼神如刀般锐利,语气却平平淡淡:“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赵希云带着姜彬和青鸾缓步退出大殿。礼部尚书张大人心里满是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果断的女帝会对姜彬手下留情?毕竟,姜彬冒犯的是南弥护国公的世子拓拔央。
“陛下,像这样的小人,按您往日的手段,早就拿他的命去换取两国之间的安宁了。可为何今日您宁愿让世子愤怒离场,也没有对姜公公施加任何责罚?”
张大人的话语里透露出担忧。尽管他们国家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但面对野心勃勃的南弥护国公,战事一触即发的风险始终令人不安。
女帝微微偏过头,目光如刀锋扫向张大人,原本细长的眼眸骤然眯起,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怎么,难道朕每一个决定都要向张大人解释清楚吗?还是说……张大人认为我大楚已经惧怕南弥柱的势力了?”
此言一出,张大人顿时哑口无言。他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怒色,随即强行压下,忙不迭地低头辩解,称自己并无此意,并且反复强调大楚军队雄壮,绝不会惧怕任何敌人的挑衅。
女帝挥了挥手,命在场的所有官员退下。见大殿内空无一人,她缓缓转动右手食指上的琥珀琉璃戒指。忽然间,一名身着羽林卫服饰的锦衣使者出现在她面前。
这人名叫暗鸦,是女帝一手培养的秘密力量,忠心耿耿只听从她的调遣,外人根本无法掌控这支属于她的隐秘力量。
“陛下,这是张大人与朝中部分大臣私下勾结的证据,他们打算联合南弥护国公世子,企图谋反,意图推翻大楚。”
暗鸦双手递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边悄悄抬眼偷瞄女帝的表情,却发现她那宛如雕塑般绝美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猜不透她内心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这次退婚的事,正好给了南弥柱一个进攻大楚的借口。拓拔央真以为朕会怕他们?这次出兵打仗,干脆让吴必有去算了,他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立战功吗?”
在大楚,从古至今都是按战绩来论功行赏,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数敌人的人头来积累功劳。
不过,这种方法有利也有弊。大部分士兵根本不识字,更别说数数了。万一中间出了点差错,就会引发一大堆麻烦。
在姜彬没来之前,女帝为了这事可是操碎了心。
安排姜彬去司坊当值,一方面是教士兵们认字,另一方面也是顺便监视他的行动。
如果女帝没猜错的话,姜彬私下里一直在偷偷练武。
但她不清楚姜彬到底修炼的是哪一路武功。
与此同时,姜彬刚回到公主府,就被赵希云抓住了把柄。理由是左脚先踏进府门,在大太阳底下被罚跪了足足三个小时。
姜彬满头大汗的样子,让旁边的青鸾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求情:“公主,要是再不让姜公公起来,他恐怕真要变成烤干了。”
赵希云穿着一身飘逸的长裙,悠然自得地躺在椅子上,看着正在受罚的姜彬。听到青鸾的话,她微微挑眉,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这么关心姜公公,那不如你替他去跪吧。”
青鸾还以为赵希云是认真的,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看到姜彬摇摇晃晃的模样,实在是心疼,一咬牙就冲出去,跪到了姜彬旁边。
赵希云顿时气得不行,强压着怒火说道:“死青鸾,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你一片好心,人家不但不领情,还想尽办法躲开你。真是搞不懂他是什么做的良心,居然这么没心没肺!”
姜彬刚刚低声向青鸾道谢。其实,他并没有觉得酷热难耐,反而感觉体内有一股冰冷的气息在流动,缓缓滋养着五脏六腑。
这就是吸星秘法的神奇之处。
这门功夫不仅能够吸收强大武者的能量,还能从自然界中汲取天地灵气。
当姜彬跪在烈日下时,吸星秘法自动运转,吸收地面上蒸腾的水汽,用来调节体内的温度,保持平衡。
姜彬现在已经突破了吸星秘法的第三层,眼看着就要迈入化身境界了。
他听得出来,赵希云的话根本不是冲着青鸾说的,明显是在借题发挥、指桑骂槐。
不过,青鸾以为赵希云已经不再怪罪姜彬,赶紧催促他站起来,还小声提醒道:“公主可是金枝玉叶的皇室贵胄,人家给了你台阶下,就别傻愣着了,赶紧顺着下来。”
姜彬跪了这么久,忽然站起来时腿都麻了。他咬紧牙关,忍着不适,一瘸一拐地跑到赵希云面前,急忙把刚才的话圆了回来。
“公主,您对我的好,奴才心里清楚得很。可奴才何尝不是一样呢?”
姜彬看到赵希云冷若冰霜的脸稍稍缓和了些,胆子一壮,直接上手给她捏起了肩膀。他的手法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轻也不重,揉得人舒舒服服的,让赵希云忍不住低声叹了一口气。
赵希云又羞又恼,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被姜彬占了便宜,顿时眼神变得冰冷而凌厉。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往下说,要是让我听着不满意,小心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奴才离开宫里,为的就是将来替公主铺好路。若您想找我,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姜彬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恳切,任谁听了都很难不信。
赵希云那张高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柔软之色,却仍带着几分不屑:“有同心蛊在我手里,谅你也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
“明天就是你去教坊司的日子了。虽说是个教书先生,但教的对象可不是小孩子,而是即将上战场的士兵。母后打算从这些人中培养几个可用之才,这任务十分关键。我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会把这个重任交给你。”
赵希云心里琢磨了一会儿,不禁怀疑起来:难道这是为了找个理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处理掉他?
姜彬却想:不过是教古代兵法嘛,三十六计我都烂熟于心,简直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