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彬一边给郭总管递茶倒水,一边琢磨着,说不定这老头看在他这么勤快的份上,能指点他个一招半式的。
谁知道郭总管竟然趁着姜彬不留神,偷偷让他吞下了天妖赤血蛊。要是姜彬以后对大楚朝廷起了异心,郭公公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姜彬满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抱怨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给人下蛊?”
郭总管听到这话,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已经在公主那里吃过亏了。她小时候第一次下蛊,还是我亲手教的呢。”
“小姜子,等我哪天走了,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郭总管年纪大了,没说几句就觉得累得不行,叮嘱姜彬从明早开始负责给他准备饭食。
姜彬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被郭总管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滚”,直接被赶出了书房。
姜彬只能站在门外喊道:“就我那点微薄的工资,怎么养得起咱们两个人?”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又打开了,地上多了一个荷包。
姜彬捡起来一看,里面装满了银子。
原本姜彬还打算趁郭总管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吸星秘法把自己的修为转移到自己身上,但风险实在太大,再说他也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郭总管。
当姜彬从书房出来时,手里还拿着那个荷包。这一幕被孙七看到了,气得他咬牙切齿。
因为这个荷包是他专门孝敬师傅的礼物,里面足足有五十两纹银!
“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孙七气得脸色发青,抢过荷包,指着姜彬的鼻子骂道。
姜彬皱起眉头,冷冷说道:“孙掌事,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我没偷东西,这是郭总管给我的。”
姜彬伸出手示意孙七把银子还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孙七没办法,只好把银子重新塞回姜彬手里。毕竟这是师傅的安排,他也不敢违抗。
看着姜彬扬长而去的背影,孙七身边的随从忍不住开了口,一脸讨好地说:
“孙掌事,让我们替您好好教训一下姜彬吧!不然这家伙肯定会越来越蹬鼻子上脸。”
小李子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孙七的兴趣,但他心里明白不能亲自动手,于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就在这时,姜彬路过任书苑,隐约听到一阵阵求救声。
其中夹杂着魁木的声音:“我们根本没偷东西,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们?”
“刘大人只是在任书苑转了一圈,身上的银子就不见了!大家都知道你们这儿小偷最多,赶紧把银子交出来,否则闹到县衙去,你们就别想待在军营了!”
刘大人的护卫一边恐吓魁木等人,一边用板子狠狠地抽打他们的屁股。
有几个孩子的屁股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可他们还是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是任书苑的人偷的钱。
姜彬一脚踹开大门,看到昨天还和他嬉笑打闹的学生们如今被打得浑身是伤,顿时怒火中烧,喝道:
“住手!刘大人,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就敢滥用私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还是说你故意知法犯法,压根不把大楚律法放在眼里?”
见还有人想继续动手,姜彬一怒之下将木板踢成两截,凶巴巴地瞪着刘大人,气势逼人。
“哦,原来是姜公公啊,我还以为是谁在那儿多嘴多舌呢,是您的话,倒是不稀奇了。”刘大人早就料到会碰上姜彬。他本是张尚书的学生,以前靠着张尚书的庇护,享尽了荣华富贵,可最后全被姜彬给搅黄了。
刘大人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姜彬撕成碎片。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讽:“我好歹也是任书院的教书先生,学生犯了错,我当然有责任好好教育他们,告诉他们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
刘大人被贬到教坊司当夫子,原本以为自己会教一群达官贵人的子弟,没想到竟然是最底层的任书苑。这里的待遇差得让他想骂人,不仅俸禄少得可怜,就连平时的吃穿用度也都低劣到极点。
连狗见了这里的饭菜都得嫌弃地扭头走开。
刘大人憋了一肚子火,正好拿孩子们撒气,挑了个由头就想教训他们一顿。
“教学生也不能这样吧?难不成刘大人以前做事就没个是非观念?还是说您一向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姜彬的脸色冷得像冰,要不是碍于身份不方便动手,他早就冲上去狠狠收拾刘大人了。
“别以为你有权监管我们,我就会怕你!就算闹到圣上面前,我也占理!”刘大人死咬着不松口,认定那些银子是任书苑的学生偷的。
魁木强忍着剧痛,慢慢挪到姜彬身旁,低声说道:“姜公公,我们真的没拿他的银子,求您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话刚说完,魁木脑袋一沉,当场昏倒在地。
姜彬怒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要是出了人命,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
刘大人原本并不想闹出人命。毕竟在大楚王朝,如果不能证明魁木偷了东西,那他乱指责别人反倒会受罚。
他知道这是底线问题,连忙催手下人快去请大夫。
等安顿好魁木后,姜彬开始仔细查探所谓“丢失”的银子的事。
其实,在他看来,所谓的失窃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果然,刘大人见姜彬摆出认真追查的姿态,立刻软了下来,再也没了刚才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
“算了算了,这笔银子我就不要了,就当我施舍给他们吧!”刘大人堆起笑容说道,还顺势让人帮忙给魁木治伤。
但姜彬哪吃这一套,冷冷丢下一句:“刘大人刚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既然非要说清楚,那就继续查下去,怎么又退缩了?不如描述一下那个装银子的钱袋长什么样,又是几点发现丢的?”
姜彬这一番话让刘大人心里忐忑不安,赶忙朝旁边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神。
那小厮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装模作样地说:“找着了,是我记错了,根本没丢。”
刘大人马上附和:“唉呀,瞧我这记性,也太糊涂了!姜公公,这是给魁木的一点补偿金,算是我误会了他,让他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探望。”
姜彬接过银子,嘲讽般说道:“刘大人,您办事倒真是大方得很啊!可魁木被打得昏迷不醒,这点钱连药费都不够,要不要咱们一起向圣上讨个说法,看她老人家怎么裁定这事?”
“陛下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她老人家了。我还有些余钱,全都给魁木好了。姜公公,您高抬贵手,咱们何必为区区一个平民结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