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艳芳冷哼一声,斜眼看人,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
“大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陈怀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里闪着不满,接着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诽谤吗?如果不是一家人,我可真要告你了!”
“哟哟,学了几本书就了不起了啊,还想拿这些吓唬我?你以为我怕你不成?”牛艳芳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捋起袖子,摆出一副要跟陈怀秋打架的架势。
陈怀秋明白对付牛艳芳这种人必须比她更不要脸才行,当然不会怕她,正要上前时,突然手腕被人拉住了,曾旭东高大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
“大娘,你想干啥!”曾旭东听了牛艳芳的冷嘲热讽,怒气冲天,扔下柴火,沉着脸走到牛艳芳面前。
“你要干啥?!你还想打我啊!”牛艳芳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地喊道,“国地,你看你儿子要打我了!”
她在叫的是曾旭东的父亲,曾家地。
“大娘,什么时候看到我要打人了?我只是站在这里都不行?”曾旭东的薄唇挂着一丝冷酷的笑容,眼神分明是恨不得把她撕碎。
要知道曾旭东自打十八岁进了木厂,一身力气可大得很,据说赤手空拳就能撂倒一头牛。
牛艳芳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面对曾旭东怎么可能不怕呢?
“大嫂,你别瞎闹了,我家旭东一向最和气,怎么会动手打人呢!”曾父本想躲开这场争执,但一听声音不对劲,只好赶紧出来调解。
见曾旭东的态度变得这么快,牛艳芳一时语塞,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嚷嚷道:“你别得意,刚才那样子明显就是要动手!”
“大娘,这可是我结婚的第二天,你确定要在我们家继续捣乱?”曾旭东挑了挑眉毛,似乎再听她说一句话就要动真格的了。
“我才不是捣乱,我是为你们好……”牛艳芳说话时底气不足。
“大娘,如果你真的为我们好,我们自然欢迎。但你总是来搅合我们一家的关系,明摆着就是找茬,这样子怎么让我们欢迎你呢?”陈怀秋没想到重生之后,丈夫依然如此疼爱自己,绝不让她受委屈。
回想前世,就在新婚第二天的时候,牛艳芳也上门挑事,当时曾旭东也一样护着她,可她却把他的心意当作虚情假意,把所有的不满都撒在他身上,这才最终导致了他们的离婚。
现在回想起来,陈怀秋觉得自己那时候真的挺幼稚的。
这么想着,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恰好被曾旭东看到了,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立刻拿起扫帚把牛艳芳赶走。
“快点走――”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这样对我,我跟你没完……”
牛艳芳吓得躲开,一出了曾家门口,便是一路嘟囔着回去。
“哎呀旭东,你怎么能这样,大娘就是嘴上不饶人,也不能对长辈动粗啊!”曾母连忙接过儿子手中的扫帚,想着这下麻烦大了,牛艳芳肯定要大闹一场。
“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她进咱们家。”曾旭东的脸色虽然阴沉,但在看着陈怀秋时渐渐柔和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你先回屋吧,饭马上就好。”
“没事,还是我来做饭吧!”陈怀秋说完卷起袖子就要去厨房,男人却堵在门口不让,“回屋里休息。”
“……”陈怀秋原本还想在公婆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没想到曾旭东却成了最大的绊脚石,一时之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见两个年轻人僵持不下,曾母都觉得他们老两口像电灯泡一样多余。
先不管怀秋是不是真心想跟旭东过日子,至少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你赶紧让开~”陈怀秋那像小猫一样的声音好像挠在他的心上,曾旭东不由自主地退到一边。
曾母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儿子不是单相思,拉着丈夫回到了屋里,不要打扰两个孩子相处。
曾旭东看着陈怀秋熟练地洗锅、下米、生火,心里琢磨:到底是谁说他家媳妇连厨房都不会进?简直就是胡说!这是里外都行的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