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救护车回医院,一接到电话就往这跑。阿喻那张脸拉得跟欠他钱似的。”宋�F带着一股子气说道。
姜婉把腕子伸过去,“你把病人晾那儿不怕挨骂啊?”
“那位老太太孩子不怎么回家看她,想孙子孙女了就隔三差五装个病。只要挂上点滴就叫家属来接,咱们见怪不怪了。”宋�F听着脉搏,心里咯噔了一下。
平常轻松应对一切的他忽然脸色阴沉,姜婉见状急忙给他打眼色,“宋叔,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您给我扎两针行不?”
“你自己都快成半个大夫了。”宋�F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话已经出口,只能希望周祁喻没有听到。
等了好一会没动静,宋�F摸摸额头上的冷汗,“你的迷走神经损伤了,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医生怎么说?”
“年纪轻,好好休养休养就行了。”
“哪门子的大夫说的话?我看他是该找人聊聊人生观了!”
姜婉笑着扯着他的白大褂摇晃起来,“宋叔……”
宋�F叹了口气,“每周三下午记得来找我复诊,不然我就告诉阿喻。”
“您老人家还挺喜欢打小报告的呢!”姜婉嘴上不满,心里却暖洋洋的,“我二叔有没有升级过我们姜家的老药方?”
“几年前听说他搞了一个中医研究小组,之后就没有后文了。他一门心思赚钱去了,根本不是研究学问的料。”宋�F熟练地取出银针问道,“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居然真有这种升级版!
“有个朋友的母亲脑瘤复发了,听说咱们那个春丹可以抑制肿瘤生长,托我打听一下。”
“自从你父亲去世后,春丹的研究小组也解散了。”
姜婉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难道只剩下开颅手术这一条路了吗?
她的脸色刷地变白,宋�F以为她又不舒服,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下次不舒服时含一颗。”
“嗯。”
“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姜婉紧紧握着瓶子,心中感动不已。
“你们俩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周祁喻投来了审视的目光,姜婉心跳加快但面不改色,“谢谢宋叔,我先走了。”
“清退股权的事还没说清楚你就想走?”他一出现就想逃,当他是透明的吗?
周娇娇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泥巴,而周祁喻还把她当成宝一样供着。
至于她……是自己当初冲动下犯下的错,现在挥手间就可以抹去。
姜婉冷冷地瞥着他,“清退股份已经是决定了的事情,没什么好谈的。”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宋�F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要不还是我离开好了?”
周祁喻只是扫了他一眼。
“有用的时候一个样,用不着了翻脸不认人!”宋�F拎着箱子,边走边嘟囔。
姜婉想笑但没笑出声。
她的笑脸刚刚浮现,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墙上。
虽然瘦了一些,但五官变得更加立体精致,瓷白色的脸上泛起了些红晕,却仍带着一丝病态,比起六年前多了份风情。
骨节分明的手指透过衬衫游走在皮肤上,像是要煽风点火。姜婉想抓住这只手。
但这男人抢先一步,牢牢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
“小叔!”她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你要干啥?”
清澈明亮的眼眸泛起水汽,与记忆中的画面如出一辙。
几年以来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周祁喻重重吻了下来。
姜婉扭头躲开,“小叔,你有家庭了,放手……”
但对方根本不听,随意地亲上了脸颊和脖子。
姜婉想踢腿自卫,却发现一条腿戴着护具。她脚下打滑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嘴上这么说,身体倒很诚实嘛。”周祁喻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不是,我没……我没有……”
她解释不清了!
但这个男人根本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霸道地夺取着她的呼吸,发泄这些年来的委屈和愤怒。
即便各自组建了新家、甚至他已经有了儿子,但姜婉曾经背叛的事实始终如刀割般烙印在他的心里。
她现在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回到这里,重新踏入他的世界,凭什么她能这么轻易放下?
感到束缚无力挣脱,姜婉狠命咬了一口,一股铁锈味弥漫在口腔中。
趁着男人一愣神的机会,她用力把他推开。
周祁喻脚步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随后传来姜婉愤怒地质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