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伦,找位置,四个人的。”
说完,周祁喻转身就上了车,甚至都没有瞟姜婉一眼,就好像她完全是个不相干的人。
四个人!?
除了周祁喻和易家兄妹,剩下的那个是谁?
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而这恰好让姜婉决定不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她后悔昨天把那些金子全给了他,要是能留点下来,她现在也不至于为了女儿的手术费如此着急。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如果周祁喻能得到姜家的秘方,至少女儿就不需要冒这个险了!
正当她纠结着如何抽身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新案子的当事人打来的电话。
“我还有工作要做,咱们保卫局见吧。”还没等周祁喻回应,她便赶紧溜走了。
望着她如离弦之箭般的背影,周祁喻才意识到她脚上的保护装置似乎消失了。
只过了一晚,她的伤就好了?
姜婉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去看女儿前,程澄陪她看了一位老中医。
用了中药后,一觉醒来,她就能自由行动了。
姜婉接了一个离婚案,当事人约定在鼎丰楼见面。
走在人行道上时,刺目的阳光直接照进了眼睛里,让她差点睁不开眼。
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个跟头。
突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那手上还搭着件外套。
是易锦殊。
他们居然也到了鼎丰楼,这种躲不过的命运真让人头疼。
姜婉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稳住身体,“谢谢。”
这时周祁喻刚好下车看到这一幕,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呵!
姜婉身边何时缺过守护者?
无论是程澄还是易锦殊,都像围着她转的蜜蜂一般。
对于男人来说,往往最在意的是得不到的东西!
几乎同时,易峤挽着周祁喻走上人行道。
易家两兄妹一起现身的消息怎么能逃得过媒体的捕捉呢?
瞬间闪光灯开始不断闪烁。
姜婉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用文件夹挡住脸,在易锦殊的带领下快速走进了鼎丰楼,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传来的冷冽目光。
“我们正好在这儿喝茶,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儿东西吧,费用由周总负责。”只要有机会,易峤总是忍不住调侃周祁喻一下。
周祁喻对此并不在乎,“金伦,给我们一楼包个场。”
这家餐厅共有三层,一楼普通用餐区、二楼则是更私密一些的小房间,而三楼专供贵宾使用。
“既然周总发话了,你们可要拍得漂亮点儿!”性格直率的易峤一向和记者关系不错。
被礼貌对待的媒体自然乐意接受这样的邀请。
更何况是在这座常常订不到位的鼎丰楼呢。
电梯门刚一关上,易峤立刻松开了挽着周祁喻的手,“本来想帮忙却变成了帮倒忙,花点钱消气吧,别客气了。”
“伪善者。”周祁喻按下了三楼的按钮。
其实双方都不打算在一起吃饭。
路过名为海棠园的包厢时,半掩着的门口坐着一位稍显肥胖的中年女性,正对着姜婉交谈。
这侧面看起来很眼熟。
在这个圈子里,离婚再婚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但是考虑到这位太太的年纪,这笔律师费肯定不算少。
当年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无论能力还是专业素质都是顶尖的。
现在她竟然去做离婚律师,真是非常需要这份收入吗?
终于注意到了偷瞄的目光,姜婉回头查看却发现外面什么人都没有,或许刚才只是错觉吧?
对面的女人还在流泪,她为对方递上一杯茶,“陈女士,您确定是想要离婚?还是有别的诉求?”
“我的丈夫禁止我继续在公司任职,让我去一个基金会工作。但要知道,我是双硕士学位,曾经跟我先生一同创业,并不是那些只能拍照炫耀的家庭主妇。如果不是因为家庭考虑,我不可能离开企业管理的位置。可在丈夫眼中,好像我和她们并无区别,我心里不甘心!”
“调查显示,您的丈夫很久之前就开始将资产转移到他人名下了,这是几家公司背后的真正持有情况。按照目前的情况,即使平均分割,你大概也只能得到五千万人民币左右。”
精致的脸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滴眼泪落在杯子里,荡起一圈圈波纹。
“这不可能吧?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还没有算上债务部分。”
陈女士的脸上相继流露出惊讶、愤怒以及绝望的情绪,但很快便收敛了起来。
“他确实是周氏企业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其最值钱的莫过于所持有的股票份额。好几年前的时候,在公证书上曾提到过利用债务换取股份的事是你提出的要求。”
听完后,陈女士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要提出诉讼。周氏公司的股份归我,其余资产要求平等分配,尤其是涉及到企业运营方面的权利。”
“好的,我会马上起草诉状,请您在这里签字。”
签署完毕并支付定金之后,陈女士离开了房间。
一百万啊!
虽然按照资历分成只能拿到百分之二十,但这笔钱加上未来接手几个案件后的所得,应该足够负担女儿的手术费用了。
填饱肚子之后,她走下楼去找程澄和易锦殊。
此时女儿打来了电话,她开心地接了起来,“佑佑,今天怎么样?感觉舒服点了吗?”
“妈妈,我现在特别饿,您早上吃的什么呀?”
“妈咪就在一家不错的早茶店哦,这就给你叫外卖送到医院来。”
听到消息的孩子高兴地欢呼起来,姜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渐渐远离的声音令对面包间内的男人脸色变得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