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后，秦绾连着好几天上班时都刻意绕开江辙。每次遇到对方，都是尴尬地应付过去，而秦绾总能感觉到江辙的目光紧紧跟着自己。

不过他们毕竟是直属上下级的关系，在工作中还是有很多接触的机会。正好到了周五，秦绾又被阮音推了一件新方案审批书来找江辙签字。

“咚咚——”秦绾带着几分无奈敲了敲门。

“进来吧。”江辙简洁回应。

“总监，这份新方案麻烦您签名。”秦绾神情别扭极了，东张西望，就是不肯直视江辙的眼睛。

江辙听见秦绾的声音，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把手头的事暂时放下了，接过那份需要签字的文件。

随便翻了几页后，江辙抓过笔，利索地在负责人一栏写下了名字。秦绾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伸出手去想把文件拿回来赶紧走人。

没想到江辙只是用一只手拿着那堆文件，表面上看着轻巧自如，实际上却暗暗用了力。

秦绾试图抽走文件，竟然没能成功。“总监？”秦绾不解地看着江辙问道。

江辙则一手撑着下巴，直来直往地说：“你最近是在躲着我？到底为什么？”

“哎呀，总监多虑啦。”秦绾勉强笑着，“我真的没有啊，我只是按照咱们的工作关系做事。”

“工作关系，确实没错。”江辙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笑得很意味深长，“不过有时候，你也得承认，当你是我的‘下级’的时候也有那么点意思。”

秦绾一时没反应过来话中之意，愣住了几秒后脸红耳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说罢便不再顾及手中的文件，转身冲出办公室。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秦绾不停地用水冲着自己滚烫的脸庞，企图让热度降下去些。

“小绾？”刚走进洗手间的阮音看到正不停往脸上拍冷水的好友，“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真的没事。”秦绾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并不想让这件糗事曝光。

“刚才不是去给方案送审吗？”阮音拿起纸巾帮秦绾擦水，“这么快就搞定了？批下来了吗？”

“对啊，批了。”

“居然顺利过关了？！这说明你做得很不错哦！”对于新领导严格的审查标准，大家都挺紧张，许多资深同事都被退过稿。

“还是小绾厉害呢，一次通过太优秀了！”阮音由衷为朋友高兴，但秦绾脑海里只想着江辙的话，心情烦躁无比，只能强颜欢笑回应她。

消息很快就在办公室内传开了。“听说你的计划过了审查？”姚嘉嘉抱持一堆资料凑近，虽是疑问句但语气中满是不满与不屑。

“如果真有这份本事，那就别藏着捏着，拿出来让大家学习一下呗。”姚嘉嘉试图给秦绾施压，“我们团队间应该互相扶持嘛。”

这种态度无疑将秦绾推向风口浪尖之上，毕竟这次只有他的提案被认可了。正当秦绾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旁边的阮音站起来指向对方鼻子怒斥：“姚嘉嘉同志，请问什么叫作共同进步？老想捡便宜占成果的行为真的很让人看不起！”

“本来……”

“什么叫做‘本来’？”阮音毫不示弱，“分享与否完全取决于小绾本人的意愿，凭什么就说别人理所应当怎样怎样？”

“这是我为大家着想啊！”姚嘉嘉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到个听起来正当点儿的理由。

“真是无赖到了极致！”阮音表情嘲讽满满，“既然如此，好吧，除了某位外所有人都能得到我们的建议和支持。”

“你怎么这样！”姚嘉嘉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公开反对她。

“放心好了，少了某些人的存在，咱们这个团体依然能做得很好。”阮音目光坚定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