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等在这儿啊!
菀风吟瞥了眼原主的这位妹妹,嘴角微微一扬,“行啊。在场宾客都是见证。”
说完她一把推开站在老太君面前的夜晚宸渊,蹲下身去
谌玄利还打算阻止,却被旁边的秦国公世子秦太初拉住。
“表哥,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这么多人,只有她站出来,可见她是有把握的”
谌玄利皱着眉头,“她这只是为了吸引注意罢!”
“如果她真的能救回外祖母,让她风光一把也无妨。表哥,外祖母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亲人。”
国公府没有男丁继承,两个女儿一个进了宫当惠妃,另一个则嫁入楚国公府成了国夫人。
因此老太君不仅是谌玄利的外祖母,也是秦太初的。
尽管不满,但面对秦太初的立场,他也不好继续强硬下去,只能冷声道:“好吧,那就让她试试。所有人都是证人,若是外祖母出了什么事,让她一块陪葬。”
虽然口气很狠,但他看到菀风吟如此镇定的样子,心底多少还是升起了丝希望。
王府纳妾本来不用什么长辈出席,外祖母是因顾及他心爱之人的情绪才特意来一趟。万一今晚出事,他恐怕一辈子都会愧疚。
菀风吟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救老太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十一皇子。不过今晚的事情正好发生在你的宴会上,你不问问你新娶的小妾跟老太君八字是否相冲,反倒全怪在我头上,合适吗?”
她说完这番话,在座的人不少都露出思索神情——古人迷信命理。
于是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说起来确实怪异,那么多未嫁的皇子,为何偏要挑个相府嫡女作妾?怕是命格犯忌吧?”
她这句话,直接把所有怀疑从自己身上引向菀雪舞。菀雪舞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攥着手里的手几乎揉成团。
她轻拉了一下谌玄利的衣袖,低声委屈道:“王爷……”
谌玄利却下意识躲开了她的手,两眼依旧紧紧盯着菀风吟,生怕她做出任何不利于老太君的事。
菀风吟在老太君身旁蹲下,为更稳当改成了跪姿。紧接着,手指轻轻一弹,手中的三根银立刻合而为一。
针落之处正是左颈动脉窦。随着她手腕微抖,银针插入,原本毫无血色的脖子上顿时凸起一道青筋,缓缓跳动。
一旁的大夫惊呼道:“用死穴救人,这……这不就是鬼医的神针术么?她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门外的下人们也议论纷纷:“怎么可能?鬼医不是早就失传了吗?该不会是在装样子吧。”
郎中沉着脸摇头,“动脉窦可是死穴,碰都不好碰,普通人碰上立马就没命。也只有传说中的鬼医敢反其道而行之。”
此刻菀风吟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略前倾使得衣领松了些,露出脖子一道丑陋的勒痕。
身为刑部官员的秦太初一看便明白那是什么,眼神不由有些复杂。
三根银针合并使用全靠指劲。可现在的身体本就虚弱,又刚经历了生死大关,再加上连续施针对两边动脉窦用针,菀风吟经开始微微发抖了。
她咬紧牙关,继续坚持,连普通人都看得到她在轻微颤动。
菀雪舞见谌玄利始终盯着菀风吟,忙柔声宽慰:“王爷别担心,老太君一生气深厚,自有天佑。”
谌玄利看着菀风吟瘦弱的背影和那一截清晰可见的勒伤,敷衍应了一声。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老太君,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片刻之后,老太君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叹气。谌玄利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单膝跪地凑过去喊:“外祖母?”
菀风吟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抬头望向十一子,“已经没大碍了。”
谌玄利望着她带笑的眼睛,那里仿佛藏着星星似的。
“你说的是真的?”
十一皇子抹了把鼻涕跑来,“外祖母,你醒了吗?”
只见老太君微微动了动眼珠。
菀风吟收回了针,起身准备话:“现在可以把她搬到……”
话还没讲完,胸口突然泛起一阵剧烈的恶心感,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随即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