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焦糖玛奇朵甜得发腻。

苏雨晴搅动着咖啡杯，指甲上涂着和我同款的正红色指甲油：“姐姐，我知道错了。”

她推过来一张支票，“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妈妈？”

落地窗外，她的黑色轿车正停在消防通道口。

我不动声色地按下手机录音键：“苏家挪用公款，伪造资质，都是柳玉茹一手策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她逼我的！”苏雨晴突然抓住我手腕，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当年偷你的设计稿，勾/引陆展飞，都是她让我做的！她说只要我毁了你，就能成为真正的林家小姐......”

她的眼泪滴在支票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我抽出纸巾递给她，指尖触碰到她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她小时候被柳玉茹用衣架打的，她曾哭着对我说：“姐姐，我妈妈只是太想让我过得好了。”

“咖啡凉了。”

我起身想走，她突然将整杯热咖啡泼向我。

滚烫的液体溅在我手背上，她却像没事人似的从包里掏出喷雾：“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味香水，我特意给你买的。”

刺鼻的喷雾扑面而来时，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太阳穴开始发沉，视线渐渐模糊。

苏雨晴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姐姐，你睡一会儿就好了。等你醒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手机紧急呼叫键，屏幕上跳出吴沉舟的名字。

再次醒来时，我正躺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勒得胸口发疼。

苏雨晴握着方向盘，黑色轿车正以惊人的速度冲向跨江大桥的护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她转过头，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却疯狂得吓人：“因为你什么都有！”

她猛地踩下油门，

“妈妈说我生来就是你的影子，可我不想做影子！我要让你彻底消失！”

轿车撞破护栏的瞬间，我解开安全带扑过去抢方向盘。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车头在护栏边缘剧烈摇晃。

苏雨晴的指甲抓进我胳膊：“一起死！我们一起下地狱！”

“苏雨晴！”我抓住她的手腕，车窗外是百米高的江面，

“你抢不走的从来不是陆展飞，是你自己的人生！”

她的哭声突然变成凄厉的尖叫。

轿车撞上桥墩，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我看见她被甩出车窗，像一片凋零的红叶坠入江中。

剧烈的撞击让我眼前发黑。

剧烈的撞击让我眼前发黑，安全气囊闷得人喘不过气。

右臂传来钻心的疼，应该是骨折了。

额头温热的液体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

我挣扎着想去够车门，却发现右腿被变形的座椅卡住了。

“姐姐……”

苏雨晴的声音像鬼魅，我偏头望去，她半个身子挂在车窗外，长发被江风吹得凌乱，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夜空中闪着最后一点光。

下一瞬，她整个人坠入江中，连一声呼救都没留下。

江水拍打着桥墩，发出沉闷的轰鸣。

我咬着牙去掰卡住腿的座椅，指尖摸到一片粘稠的温热——是血。

手机在副驾地板上震动，屏幕亮着，显示“吴沉舟”三个字正在通话中，大概是紧急呼叫没挂断。

“清月？”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冷静，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跨江大桥……”我每说一个字都扯得胸口疼，

“车撞了……漏油……”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引擎声。

两道刺眼的光柱划破夜色，一辆黑色迈巴赫以几乎要飞起来的速度冲过来，在我那辆变形的轿车旁猛地刹车。

车门被踹开，吴沉舟的身影逆着光奔过来。

他没穿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但此刻那只手腕正死死抓住变形的车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别动！”他吼了一声，声音比江风还冷，

“油箱可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