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每晚都要蒙住我的双眼。
把我送给他们之间赢家的床上。
只为沾我肚中孩子的福气。
我正为每晚的风格变换窃喜的时候;
却意外在门外听到萧景渊说:
“今晚前三,一起同欢。”
……
我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以为好日子才刚开头。
贴身侍女突然跑进来,递来张字条。
墨迹潦草。
“醉仙楼三楼,且自来。”
没署名,却像根针,刺破了我安稳的假象。
我揣着字条,扶着腰往醉仙楼去。
侯府的人见了我,只当是主母寻夫,没人拦。
三楼雅间的门虚掩着,里头传出我再熟悉不过的笑声。
是我亲妹妹,苏伶月。
“姐夫,你说姐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晕过去?”
她声音娇嗲,带着刻意的天真。
萧景渊低笑。
“她?一个只会生崽的器物,知道了又能如何。”
“可姐姐肚子里毕竟是侯府的种……”
“种?”
萧景渊嗤了声。
“昨夜赌局你也听见了,李将军赌他是个带煞的,王公子倒说是什么招福的,呵,管他是什么,不过是咱们兄弟取乐的由头。”
“那玉佩记号可刻好了?”
有人问。
“早备着了,谁赢了,这母畜就归谁玩上几日。”
萧景渊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这条命,能换咱们兄弟快活,已是便宜她了。”
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扶着门框才没倒下。
母畜?
取乐?
我腹中的孩儿,竟成了他们的赌注?
“姐夫,你别怪姐姐,当年我的孩儿没了,许是天意……”
苏伶月假惺惺地叹气。
“天意?”
萧景渊猛地拍桌。
“若不是她苏婉清进门那日穿了红,冲了你的喜,我的孩儿怎会保不住!她就该赎罪!”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
苏伶月的孩子是她自己寻欢时掉的,与我何干?
当年她哭着求我保密,我应了,如今倒成了刺向我的刀。
“萧兄说得是,这等毒妇,就该好好教训。”
“都不用争了,今晚我就去替萧兄好好教训。”
“等孩子生下来,验验血脉,若是个带福的,咱们轮流沾沾喜气……”
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出来,我死死咬住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原来那些蒙眼的夜晚,不是旖旎,是羞辱;
怪不得每晚的都感觉不一样。
原来他偶尔的温存,全是算计。
雅间门忽然开了条缝,萧景渊的贴身小厮拿着个锦盒出来,里头滚出枚玉佩,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赌”字。
我趁他转身,飞快捡起玉佩,塞进袖中。
“谁在外头?”
萧景渊喝问。
我转身就走,脚下发软,却不敢停。
直到出了醉仙楼,冷风灌进领口,我才敢大口喘气,眼泪混着雨水砸下来。
紧握袖中的玉佩,冰凉刺骨。
我想起个人。
镇北将军,夜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