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宾利上扭下来。
她瞥了眼地上散落的钞票。
她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现在的碰瓷都这么专业了?连医院门口都敢蹲点,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扶着膝盖想站起来,刚一动就疼得倒抽冷气。
顾言深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没看林薇薇,只是盯着我渗血的裤腿:
“闭嘴。”
林薇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起来:
“顾言深你什么意思?她讹你钱你还帮她?”
“我说闭嘴。”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我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西装前襟。
“放我下来。”
我挣扎着要跳,他却抱得更紧,径直往急诊楼走。
林薇薇气呼呼地跟在后面,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顾言深你疯了!为了这种女人让我等?我爸妈要是知道了……”
“你可以先走。”
他头也不回地打断她。
“你让我走?”
林薇薇的声音陡然拔高。
“顾言深你别忘了,明天就是我们订婚宴!你现在抱着别的女人算什么回事?”
他终于停下脚步,侧过脸时眼底覆着层薄冰:
“林小姐,需要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吗?”
林薇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我听见她骂骂咧咧地打电话:
“妈!顾言深他欺负我……”
“你女朋友生气了。”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去追吗?”
他把我放在急诊室的长椅上,招手叫护士:
“和你有什么关系。”
护士拿来碘伏和纱布,棉签碰到伤口时我疼得缩了缩。
顾言深突然按住我的膝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烫得我心口发颤。
“当年的事。”
他盯着护士处理伤口的手,声音低哑。
“就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没什么好说的。”
我别过脸看窗外,楼下车流如织。
“我拿了你的钱,走得干干净净,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纱布上的血渍蹭到他的袖口:
“我想要的?苏晚,我当年差点把整座城市翻过来找你!”
护士被这阵仗吓得手里的镊子都掉了,我用力抽回手。
“顾总现在身家千万,何必跟我计较五年前那点钱。”
他的眼神骤然暗下去。
护士刚包扎好伤口,我就撑着椅子站起来:
“谢谢顾总送我来医院。”
刚走出急诊室大门,他突然追上来,塞给我一张烫金请柬。
“顾言深先生与林薇薇小姐订婚宴”。
“明天晚上七点。”
他的指尖在请柬边缘捏出褶皱。
“你必须来。”
我把请柬塞回他手里:
“没必要。”
“必须来。”
他固执地又递过来。
“我要让你看看,没有你,我过得有多好。”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儿科病房的来电。
我接起电话时,手指还在发颤。
“喂?是念念那边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
“苏女士,您赶紧过来一趟吧,念念又发烧了,体温快到四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