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遍全身只确认了一件事:
我那么大个二弟,它没了!
看着镜子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呼之欲出的胸。
积攒二十九年的鼻血当场喷涌而出!
“妈妈,您又上火啦?”
满屋子的姑娘们齐声问候。
我捏着染血的丝帕,望着账本上刺眼的赤字咆哮:
“硬件没了,但老子脑子还在!搞钱!必须搞钱!”
不然拿什么买下火药,浇灭这具身体自带的燎原烈火?
……
冰冷的黑暗,刺耳的刹车。
还有那条该死的、追了我三条街的疯狗獠牙上甩出的涎水。
这就是我对那个操蛋世界最后的记忆。
意识沉浮,最后一个念头跟走马灯似的闪过:
草,老子还是个二十九年的原装处男!血亏!
再睁眼,脑子像被灌了十斤劣质二锅头,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眼皮重得跟焊了铁皮似的,费了牛劲才掀开一条缝。
入眼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顶,挂着粉不拉几的纱帐。
空气里一股子甜腻腻的脂粉香,熏得我直犯恶心。
这什么鬼地方?阴间主题情趣酒店?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手往下一撑——嗯?
这手感…软绵绵,弹乎乎…规模还不小?
我下意识地捏了捏。
卧槽!?
触电般收回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低下头。
视线艰难地越过一道堪称宏伟的起伏山峦。
这海拔…珠穆朗玛峰古代分峰?
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身薄得跟没穿差不多的丝质睡衣,领口开得能直接看见事业线尽头。
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细腻得跟刚剥壳的鸡蛋。
两条腿又长又直,搁现代绝对能当腿模。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猛地翻身下床,动作太大。
差点被自己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负担带得栽个跟头。
连滚带爬扑到房间角落里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草!
我脑子里瞬间炸开一万句国骂弹幕,密密麻麻糊满了整个意识屏幕。
镜子里那张脸…
柳叶眉,含情目,琼鼻樱唇,组合在一起就是四个大字:
祸国殃民。
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子慵懒又勾人的风情。
属于那种男人看一眼就想犯罪,女人看一眼就想泼硫酸的级别。
这美人儿…是我?!
我那么大个二弟呢?!
我他妈那么大个、用了二十九年。
虽然暂时还没正式开张,但一直兢兢业业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二弟呢?!
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嗖”地窜上后脑勺,比三九天掉冰窟窿还刺激。
我,一个根正苗红的钢铁直男,纯的!
二十九年的原装单身狗!现在,没了?!被强制拆除了?!
“弟啊!你去哪儿了?!回来啊!哥不能没有你啊!”
我捶胸顿足。
捶得那两团也跟着波涛汹涌,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虽然顶着这张脸哭起来估计梨花带雨,但我内心只有狂风暴雨。
“苍天啊!大地啊!哪个神仙姐姐跟我开这种国际玩笑?!”
“退货!我要退货!还我二弟!”
悲愤交加,气血翻涌。
单身二十九年的雄性荷尔蒙,在失去了唯一指挥中枢后,彻底陷入暴走状态。
它们在我这具全新的、美艳绝伦的躯壳里横冲直撞。
找不到宣泄口,最终集体选择了最原始的抗议方式。
“噗——”
两道滚烫的、鲜红的液体,毫无征兆地、气势磅礴地从我鼻孔里喷了出来!
跟开了闸的小型喷泉似的,溅得铜镜上、我雪白的睡衣前襟上。
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红梅。
我:“……”
妈的,被自己美到流鼻血?这他妈是什么地狱级黑色幽默?!
就在我手忙脚乱找东西擦鼻血,内心疯狂刷屏“老子脏了老子不干净了”的时候。
那扇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灰扑扑短褂、佝偻着背、满脸褶子能夹死蚊子的老头探进头来。
声音跟破锣似的。
“哎哟喂,妈妈!您可算醒了!吓死老奴了!”
“您再躺会儿?姑娘们…姑娘们都想进来瞧瞧您…”
妈妈?老奴?姑娘们?
信息量太大,CPU过载。
我捂着还在淌血的鼻子,一脸懵逼加生无可恋:
“进…都进来吧…”
声音出口,我自己先哆嗦了一下。
娇滴滴,软绵绵,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又媚又酥,听得我骨头缝都发痒。
灵魂在咆哮:草!老子不要当夹子!
沈六如蒙大赦,赶紧回头招呼:
“快!快!姑娘们!妈妈醒了!都进来!轻着点!”
